朋友。”

放下手機,孟宛兮輕手輕腳地去了書房。

傅屹行淺眠,睡不著索性就在書房裏處理工作,房間門沒關。

看著看著文件,他忽然察覺到什麼,抬頭往門口看了一眼,正好見到一個毛茸茸的小腦瓜縮回去。像極了網上的那個表情包:暗中觀察.jpg

過了兩秒鍾,孟宛兮扒著門框,探出頭來問:“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啊?”

“沒有。”傅屹行把窗口最小化,抬頭與她對視,狹長幽深的眸子,藏於透明鏡片後。

那是一副金絲邊眼鏡,鏡框上還掛著金屬細鏈條,剛好從他的眼尾垂下,於耳後收回,騷包到不行,孟宛兮不禁多看了兩眼。

越看她越覺得這幅眼鏡眼熟,不確定地問:“這個眼鏡是不是我送你的啊?好像是你十九歲那年的生日禮物?”

傅屹行大大方方地承認:“是,你說這是防藍光的,我工作的時候,偶爾會戴一下。”

孟宛兮有點羞恥。她19那會兒,沉迷總裁文,對書裏那些戴著眼鏡、邪魅一笑的斯文敗類,喜歡得不得了。

所以在傅屹行生日的時候,她就買了這幅眼鏡。說實話,傅屹行的氣質和“斯文敗類”一點邊兒都不擦,他板著臉的時候隻讓人覺得高不可攀。

得到了肯定的答複,孟宛兮懷念地說:“當時為了讓你收下這副眼鏡,我還道德綁架你。”

那會兒她都追了他半年了,他不喜歡她,也不收她的東西。孟宛兮就說,咱們做不成情侶總還是朋友吧,你在家我住了一年多,卻連生日禮物都不肯收?

傅屹行沒辦法,這才把東西收下了。在此之後,她一次都沒見他戴過這個眼鏡。現在她雖然不沉迷總裁文了,看到他戴著自己送的眼鏡,還是歡喜的不得了。

男人把眼鏡摘下來,用眼鏡布仔細擦了擦,輕輕放回眼鏡盒中,問孟宛兮:“來找我有什麼事?”

孟宛兮走進到他書桌旁,餘光瞥到這幅眼鏡已經有些舊了,這幾年應該沒少戴,心裏暖暖的。

看向傅屹行,孟宛兮說了同學聚會可以帶家屬的事。

傅屹行果真如她所料,說:“我就不去了,你快結束的時候給我發消息,我去接你。”

“行。”

說完這事,孟宛兮看了看書房,問他:“你晚上是睡哪兒啊?我也沒見到床啊。”

“你身後的那個沙發可以放平。”

想到他這長手長腳地睡沙發,孟宛兮可憐唧唧地說:“委屈你了。”

傅屹行點頭:“是挺委屈的。”

孟宛兮:“……”你怎麼不按常理出牌?不應該說“沒事,不委屈”的嗎?

沉默了兩秒鍾,孟宛兮語氣平淡地道:“過兩天就不委屈了。”

傅屹行眼睛微微一亮:“是可以回房睡了嗎?”

“不是。我看房子挺大的,準備找工人來,給你改造個客房出來。”

傅屹行:“……”

無語後,他笑著說:“謝謝兮兮,這麼為我著想。”

孟宛兮挺了挺腰板兒:“都是一家人了,不用這麼客氣。”

他終於忍無可忍,站起來,單手撐著桌子,另一隻手屈指,在她腦門上敲了敲:“誇你兩句你還信了,沒心沒肺。”

孟宛兮捂著腦門兒,大眼睛裏滿是控訴。傅屹行也不可能和她計較,寵溺地說:“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哦。”

小姑娘乖乖巧巧地往門口走,高大俊美的男人在原地,目光始終沒從她身上挪開。

待她走到門口,傅屹行叫了一聲:“兮兮。”

她扭頭:“嗯?”

“比起客房,我還是更想和你睡主臥,不要讓我等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