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綾忽然想起還在底下的容離，眼皮一跳，哈哈幹笑了一聲：“是嗎？那是還挺厲害的。”
她說著，心無旁騖地把鮫紗分成一大一小兩團，又扔進去了鐵精和帶顏色的晶石，分別熔煉成液體，跟鮫紗凝煉了起來。
自己那件還是紅色的，又給阿貝煉了一件淡紫色的，她好像沒什麼討厭的，什麼顏色都新奇，剛好給她湊件不一樣的。
煉完了小美剛好衝進來，磕磕巴巴地跟她告狀，告著告著黑豆眼轉到爐子裏，翅膀拍了拍：“小美也想要。”
江綾狐疑地看了眼它那雙小翅膀，也沒拒絕，扔進爐子裏一個指甲蓋那麼大的材料，給它煉了朵能掛脖子上的紅芯紫瓣小花。煉這種東西快，一盞茶時間就好了，小美伸出脖子戴上，高興地昂起了頭，想著黑曜可是沒這種東西。
它連個劍鞘都沒有呢。
江綾也是煉完東西才想起自己那堆靈石還在外麵，抓著衣裳飛快跑了出去，卻見地上空蕩蕩的，一塊靈石都沒了。
阿貝根本不會說謊，下巴雖然抬著，尾鰭卻一直在甩來甩去，江綾幾乎是立刻，就用神識掃到了玉石底下的儲物袋。
她無語極了，一猜就能想到誰給她出的主意，暴躁地喊了一聲：“黑曜！”
黑曜正在頂上晃蕩，隻當沒聽見她的聲音。
江綾猛地撲進了水池裏，趁阿貝不注意，想把那塊玉石掰開，拿出儲物袋。
誰料阿貝表麵上看著其他地方，其實一直在注意她，幾乎是她剛動，就一屁股坐在了那塊玉石上。
“你鬆開！”
“不鬆！”
江綾磨了磨牙，把那件小衣裳往她頭上一套，直接用神識托著她漂了起來。
阿貝啊的一聲驚呼。
驚呼完拽下衣裳，發現江綾已經把靈石袋子拿走了。
江綾拿著靈石袋子，正準備大笑三聲，卻見阿貝眼眶一紅，噗嗤噗嗤掉起了眼淚，一時間水花聲四濺，池子裏落滿了靈石。
江綾不笑了，頭皮發麻，雞皮疙瘩冒了一身。
“你別哭了！”
阿貝抽抽涕涕的：“你不是喜歡我哭嗎？”
“我喜歡你哭，但不喜歡把你欺負哭啊！”
阿貝仍舊哭著，靈石噗通噗通噗通掉。
江綾抓了抓頭發，無比想把黑曜抓下來熔了，她把靈石袋扔回池子裏：“我把你帶回來確實意圖不純，反正我不是好人，你要是討厭我，我也管不著，想離開就離開吧。”
阿貝眼淚一收：“我憑什麼離開？”
黑曜的聲音遠遠傳來：“憑她渣啊。”
阿貝：“那我就更不能離開了。”
她兀自把哭下來的那些靈石掃起來，往池子旁邊一堆，懶洋洋地靠在了上麵，仿佛剛才根本沒哭過。
江綾驚詫於她的變臉速度，看著她慵懶的神態，伸手把靈石袋子抓了過來收好，忿忿道：“你以後想走就走，但不要說是我把你帶出海的，我可不想被人說開了什麼人渣培養基地。”
阿貝的臉上還是一片純真：“你在說什麼，我沒有要走。”
江綾嗤了一聲，正要出去，忽然聽見她叫住自己：“我還要認更多的字，我要看話本！”
江綾幹脆把黑曜召出來：“讓它教你，話本下次給你帶……”
剛說完，她盯著黑曜看了一會兒，忽然又把它收了回來：“算了，我去找一些啟蒙書給你看。”
黑曜在她的識海裏低笑了一聲：“你知道她為什麼要話本嗎？”
江綾已經從神墓出來了，聞言陰嗖嗖道：“你出的主意？”
黑曜沒吭聲。它不吭聲，江綾就猜到了：“你是不是教她看書學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