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川的眼中露出狡黠之色, 委屈道:“痛,夠不到吃的。”
符若初知道他這是撒嬌呢,當年在攝政王府的地牢,還有後來受傷奔波, 孟如川眉頭都不眨一下。若真是餓極了,背上有傷也妨礙不到他吃東西。明明是,故意等著, 等她來看他。
符若初讓人將冷飯撤下去,換了熱騰騰的清粥小菜,她親自端了一碗,湊到他的嘴邊,哄道:“吃吧,有點燙,小心。”
孟如川乖乖吃了一口,粥很清淡,明明沒有放糖,卻甜在心頭。
“江詠歌信你說的了?”孟如川吃完了這一勺粥,笑著發問。○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符若初很自然的又盛了一勺給他:“江詠歌也不過是凡夫俗子,他哪有你這麼狠。今日匆忙離開,上趕著跑去找鄧帥解釋。不過這事都做成了,李耀死了是事實。他們之間的猜忌已生。以鄧帥的驕傲,不可能忘了這茬。”
“是啊,自己選的和被逼到走投無路不得不上新帝的船,心態完全不同。公子當機立斷,以此破題,實在高明。”孟如川真心實意的誇贊,吃了眼前這一勺,又央求,“公子,那個筍子給我來一點。”
符若初拿了筷子夾了筍子,喂到孟如川嘴裡,動作輕柔,菜的分量也適中。不會太多,不會太少,恰到好處。接下來繼續盛了粥,遞送過去。
跟在身後的月香都看呆了。公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服侍人?
孟如川卻頗為受用,得寸進尺道:“挨了一頓打,能得公子照料,在下覺得值了。”
“你哪次受傷我沒照料過你?”符若初不服氣的反問。
孟如川便說:“療傷和喂飯是不一樣的。”
“這還有什麼差別?”
孟如川扯歪理道:“反正就不一樣的。比如閔七若是為了公子受傷,您給他包紮上藥之後,會留下來親手喂飯麼?便是喂飯,也一定和對我這種溫柔不同,對不對?”
符若初點點頭,誇張的說道:“是啊。我的孟郎長得這麼俊美,又一貫的‘體弱多病’,我哪裡捨得對你冷臉,自然小心伺候著。若是換成閔七,我大約是直接丟個餅子,讓他自己吃,哪有這等耐心。”
門外守著的閔七聽得咬牙切齒,公子和孟如川絕對是故意擠兌他的,早知道昨日不該手下留情,真應該假公濟私狠狠的多打幾鞭子。
哎,恐怕以後都沒這個機會了。
“你的那些手下,昨日可有損傷的?”符若初換了傳音入密問道,“他們的撫恤,我來出。”
孟如川推辭:“不必公子費心了。那些人我管著,婉婷經營多年,有一套安置的辦法,也留了家底。”
“可你們是拚了性命為我做事。”符若初語氣凝重。
“公子若真的在乎這些,那不如早一點搞定了攝政王,與新帝達成盟約,回去北燕。誰喜歡一輩子刀頭上舔血,若將來能有一方樂土安享晚年,才是那些人所求。”
符若初歎了一口氣:“其實這些時日我也在反思,淩輝說的那些道理。他放棄了血統和復國的念頭,隻求守護一方百姓,對權勢爭鬥並不感興趣。而今南昭百姓生活還算不錯,我若能活著回到北燕,究竟還要不要再領兵南下?”
孟如川安慰道:“公子以為偏安在北燕,新帝就不會北上了麼?與其讓自己的國土淪為戰場,為何不先下手為強?北燕南昭必有一戰,一味退讓,跪久了,是站不起來的。”
“新帝與攝政王不同,你為何說我們必有一戰呢?”符若初雖然知道上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