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北燕的嫡皇子就這樣子,還真應該送回去繼承皇位。這樣他日北伐之時,南昭或許多一些勝算呢。
不過北伐,並非鄧愈所願,那隻是新帝扳倒攝政王之後的計劃。當年先帝在的時候,鄧愈就是主和派,勸不動先帝,才選了南境駐軍,遠離未來北伐的戰場。而今卻因為要投誠新帝,他培養出來的下一代將領,未來多半都是軍中骨幹了,避免不了要去北伐前線。
若非李耀死的突然,鄧愈這邊失了矜持的籌碼,或許不會這樣被動。實在是,可恨,身不由己。
會談結束,江詠歌和府台親自送了鄧帥離開。不過淩輝卻借口留了下來,求到了符若初麵前。
“公子初,在下想與您的侍從單獨敘舊,您看能否行個方便?”淩輝言辭客氣,臉上的表情卻很強硬,一副若是不肯,他就動粗的模樣。
符若初假做害怕,趕緊許了,自與閔七先回了上賓館,把孟如川一個人丟給淩輝。臨走時,她還以傳音入密囑咐道:“如川,對你哥手下留點情麵,別欺負的太狠了。行刺之事扣死在他頭上就行了。”
第64章 杭城變故
孟如川跟著淩輝走到了一處僻靜的房間。這裡平時是留宿一般官差的地方, 或許上一次淩輝進城辦事就是住在這裡。房間內沒有什麼灰塵,鋪蓋俱全。
淩輝說:“你趴在床上,我幫你看一下傷勢。我帶了軍中上等的金瘡藥。”
孟如川不動, 就站在那裡一臉不打算聽命的表情。
淩輝耐心的說道:“你若不放心藥材,我先用給你看。”
淩輝一邊說,一邊卷起了衣袖。昨日他與李耀的人也有一番惡鬥,手臂上被刀砍傷,如今包著細布。他將細布解開, 故意撕裂了傷口, 然後拿出一個瓷瓶,沾了一些藥粉,塗抹在傷口上, 立刻止了血。
孟如川依然不動,冷眼旁觀。
淩輝見他不為所動的樣子,尷尬道:“那你幫我將細布裹回來。”
手臂上的傷的確一個人不太好處理,若有人幫忙纏裹紗布,肯定比自己拿牙咬著胡亂弄要齊整一些。
孟如川走上前,將淩輝手臂上的傷口熟練纏裹好, 順手拿了那個金瘡藥的瓷瓶,揣在懷中:“淩將軍還有什麼事麼?感謝送藥, 等我閒暇時自會處理,不勞你費心。”
淩輝望著孟如川脊背上已經被血水浸透的衣襟,沉聲道:“後背上的傷,你自己怎麼弄?這藥很快就能止血, 還是我幫你敷好吧。公子初不都是同意了麼,你怕什麼?”
是有點怕,怕軍中熟悉犬齒倒鉤箭的人看出他背上的傷口有什麼端倪。孟如川小心掩飾著, 麵上卻冷笑,直接解開了衣衫,生生將被血水凝在傷口上的衣服扯掉,轉過身給淩輝看。
隻見脊背上皮肉翻卷,是鞭打所致,還有四五處都是烙鐵烤焦的地方,簡直是觸目驚心。
不等淩輝仔細看,孟如川又將衣服穿了回去,轉身問道:“淩將軍莫非懷疑我昨日去行刺了?”
淩輝心疼的望著麵色蒼白的弟弟,解釋道:“我是懷疑。婉婷當年不就是做這買賣的麼。現在我知你沒有親自去,卻還是懷疑你手下有人去了。能告訴我,究竟是誰主使麼?”
“淩將軍果然是深諳其道。不過也該曉得,主顧的身份,我們豈能隨便透露。再者,我在公子初身邊為奴,這才入州城幾天,你們大營在哪裡我都不知道。也不可能有機會見到主顧是誰。說不定就是你呢?聽聞當日若李耀不死,死的恐怕是你和你的那些好兄弟們。你又豈能坐以待斃?”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