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北燕,如今還能隔江而治,其中薑後的功勞大家有目共睹。身為薑後之子,北燕唯一的嫡皇子,公子初一定不是傳聞中那等懦弱草包之人。
如今親眼見到,感受到公子初的從容與智慧,淩承譽更加肯定,公子初絕非池中之物。能得婉婷以項上人頭相贈的,又怎麼能是普通人呢?
“趁著攝政王的人注意力都在追捕江詠歌那邊,我們再次潛入襄州,去到浩然書院盜圖。淩公子可敢同去?”符若初再次發問,其實是希望淩承譽還能有其他的人手。如今她與孟如川兩個再加上三個影衛,以及受傷行動不便的淩承譽,便是能進入襄州,也未必出的去。
這簡直是自投羅網一般的瘋狂。
可是如果此時不去,一旦回到杭城,再想來襄州恐怕就難了。
淩承譽如實交代道:“我的手下沒死的剛才都被江詠歌那邊的人帶走了。襄州城內雖然有幾個暗樁內應,卻並非武功出色的,隻是雞鳴狗盜之輩。頂多是幫我們進出城內。到了地方我們還要自己尋路子開解機關,取走寶物。”
孟如川卻忽然出聲說道:“公子,屬下帶一名影衛,加上淩公子三人,應該就可以。公子若不放心,在襄州城外接應便是。我知道有一條隱秘水路能出入城池,浩然書院的藏書樓我也熟悉,破解機關對我而言不難。”
淩承譽擔憂道:“那山海圖雖然不是一幅畫,卻還是怕水浸。如果是泅水出城,建議提前做好防水的準備。需要準備密封的東西能裝得下常用的梳妝盒那麼大的盒子,不怕水的才行。”
“我有辦法。”孟如川顯得信心滿滿,用傳音入密對符若初說道,“我信不過淩承譽,我們不能都隨他進城。請公子藏身城外,等我消息。城中也有婉婷舊部可以聽我調遣。”
“如遇危難,或者是陷阱,你該如何逃生?”符若初以傳音入密反問,“山海圖之事不如放一放,等攝政王倒台,我們再秘密回來拿”。
孟如川解釋道:“夜長夢多。淩承譽的手下已經被江詠歌帶走了,山海圖在襄州城的秘密恐怕瞞不了多久。新帝能調查的出來,攝政王也一定能。我們此時不去,來日怕是永無機會。公子放心,關鍵時刻我大不了自揭身份,淩承譽總不會害我的。”
符若初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這種時刻也不能等閔七他們的消息再決策。她必須當機立斷:“孟郎,你和另外兩名影衛與淩公子去城中。我隻需影十三一個就好。無論是否得手,保命第一。東西可以不要,你們都必須活著回來。”
淩承譽聽得嘖嘖稱奇。影衛自不必說,眼前這個麵貌普通的侍從,也隻是侍從。這些奴僕下人的命哪裡有山海圖重要?公子初不該是叮囑讓他們全力拿到山海圖麼,怎麼竟然是讓他們保命為上?
淩承譽難免疑惑:“公子初,你是信不過我麼?”
“初次見麵,我對你的信任肯定不及我自己人。不過如果你是我的屬下,我也會叮囑你,死物都不如活著的人重要。山海圖沉寂多年,南昭照樣擴充到了半壁江山,滅掉無數小國日漸強盛,依靠的是有識之士能臣幹將。無論你們曾經出身如何,隻要願意為我的事操勞,就是信任我。而我若連你們的性命都保不住,何談守護百姓和天下?”
淩承譽內心觸動非常。他也算是一族之長,不過從父輩那裡學到的都是如何利用他人達成自己的目的,從未像公子初這樣思考問題,以人為重!身為首領,時刻不忘守護下屬的性命,他的下屬又豈能不效死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