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碧水,濕潤的海風微微拂麵,羅陽慵懶地靠在遊艇欄杆上望著與她距離越發相近的島嶼。
島上鬱鬱蔥蔥、碧水環繞,三兩隻海鷗飛過,安逸而美好。
然而安逸美好的下麵,卻是滿滿的罪惡......
“阿陽,是不是累了?就快到了。”
男人體貼備至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羅陽側過頭看著眼前這位文質彬彬的男子,光鮮亮麗、無可挑剔。
她淺然一笑,“一路都是你在鞍前馬後,怎會累呢。”
她一麵說著話,一麵輕撫摸著孕肚,似惋惜地道:“若是能早點遇到你,就好了......”
也不必她尋了這麼久。
男子原本明亮有光的雙目驀地黯淡下來,視線靜靜地落在那圓潤的腹部,許久,才道:
“阿陽你別多想,隻要是你的,我都會真心對待。”
聽著男子溫柔繾綣的話語,羅陽一笑。
笑得多燦爛,心就有多冷。
真心個屁,當她傻麼。
船至岸邊,就有幾位壯漢走了過來,一個個態度恭敬有佳,前呼後擁,一口一個少爺的叫。
羅陽垂眸睨了下這些人,落腳輕盈無聲,都是會武的高手。
隨著一眾人進入島內別苑。
噴泉、假山、名株花草僚的人眼花繚亂,羅陽望著眼前一切,心中冷道:
“倒是可惜了這些美景,很快就不複存在了......”
及至客廳,便見一位老者,不苟言笑地坐在沙發裏。
那老者察覺有人進來,望了過來,目光中的威壓之感頃刻間流露了出來。
待他看到羅陽的時候,氣勢大變,和藹地笑著:
“孩子,回來了。”
羅陽不失禮貌地道:
“劉爺爺,此次來,叨擾了。”
老人笑了笑,掃了一眼她的腹部,緩緩道:
“你爺爺在天上看著定是開心的。”
“行了一路,累了吧?快去歇息,晚宴,再帶你見見家裏人。”
這話一落,就見一位阿姨走了過來,對羅陽溫和一笑,道:“羅小姐請隨我來。”
羅陽跟上婦人步伐,回頭望了眼劉逸傑。
對方回她一安心的眼神,眼裏的溫情像是光一般純粹。
人一走遠,劉老爺子臉色便沉了下來,沉聲道:“你做的不錯。”
若是以往被爺爺這般誇,劉逸傑隻會高興不已,眼下卻是一臉忐忑,他躊躇了一會,不忍道:
“爺爺,她懷了身孕,沒什麼抵抗力,若是全都說了,可不可以......”
“你不知道斬草要除根這個道理嗎?”劉老爺子厲聲喝道,目光如霜刃一般射了過來。
見孫子垂頭不語,仍懷著惻隱,譏諷一笑:“一個懷了別人孩子的女人有什麼可稀罕的。”
“爺爺說得是。”
那口中懷著別人孩子的女人,此時正躺在臥椅上,輕拍著肚子,幻想著它炸開的一瞬間,是何等的燦爛。
“決定了?現在改變主意、還不遲。”耳邊響起一道滄桑醇厚地聲音,略帶不讚同的語氣問著她。
羅陽望著窗外風景,目光悠長,“決定了。”
“這般做,你也活不成......就不為自己想想?”
羅陽曬然一笑,“家仇,不可不報!”
聽了這話,那道聲音不再言語,屋內又沉寂了下來。
自從家人一個個失蹤,這個聲音便伴她左右,偶爾與她交談幾句。
羅陽知他應是含著什麼目的。
卻不在意。
在這世上,她一介孤家寡人有鬼作伴都是好的。
不然那充滿了孤獨、難熬的長夜該如何度過。
腦海中浮現出一幕幕畫麵,她時常惹的老爹追在身後跳腳大罵,而她在梅花樁上上躥下跳,讓練習步法的小姑因分心從樁子上跌了下去。
爺爺站在院子裏,笑嗬嗬地看著她們。
羅陽閉上眼仰起頭,羅家歸隱於世、恬淡平靜的過活,卻也躲不過豺狼的窺視。
就為了一本殘缺的秘笈!
先是爺爺和父親下落不明,後是小姑失蹤,再是劉家孫子上門瘋狂追求,連有身孕,他都不假思索、依舊追求。
這般費盡心機,圖什麼?
總之,不會是真愛。
再睜開眼,羅陽眼裏充斥著仇恨:“你們,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晚宴上。
劉逸傑將家人一一介紹給羅陽。
介紹到劉家小叔這,羅陽眉眼一彎,笑眯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