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醒來得是一點征兆都沒有。
很突然。
阿茶和小四哥還在那聊呢,一回頭,人坐起來了。
你說嚇不嚇人。
差點又把小四哥的折扇給嚇掉到了地上。
阿茶見大皇子還有些懵懂模樣,先讓小四哥出去。
待屋內隻剩下阿茶和大皇子二人後,阿茶慎重地站在床側一旁,試探地問道:
“太子現在可覺哪裏不舒服?”
“我還是喜歡聽你喊我叔。”
阿茶與大皇子對視片刻,均是輕聲一笑。
阿茶稍微鬆了口氣,先把眼下情形與大皇子說了一遍。
大皇子隻是靜靜地聽著,一雙英朗的雙目似在回憶什麼。
“可否幫我一個忙?”
雖與大皇子未曾見過幾麵,但阿茶永遠忘不掉,曾經的大皇子身上帶著一種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上位者姿態。
現在的大皇子卻明顯平易近人了許多,看著阿茶的目光透著老友般的溫和。
阿茶一時有種奇異的感覺,笑著說道:“叔,咱們這關係還用這般客氣嗎。
你盡管說。”
大皇子溫和一笑,“幫我叫來三人。”
“程從言、周正焉還有時期於。”
“時期於?”
聽到這個名字,阿茶忍不住確定一下。
見大皇子點了點頭,確實是要叫來這人,阿茶方才去找自家四哥。
出來時,羅家四哥還好奇地往屋裏瞧了瞧,問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順其自然的情況唄。”阿茶嘿嘿一笑。
小四哥雖然還有點懵,但見阿茶這般模樣,便知應是無礙。
就這般,阿茶帶著兩名六路八方門的人駕著馬車又去了都城,阿茶守在城外,門內弟子去找的三人。
程從言和周正焉這二人也不知因為是老鄉還是怎地,往往能瞧到其中一位,那另一位定然也在,若是不在,就在附近找找。
二人隨著六路八方門的人來,見到阿茶,萬般感慨。
阿茶對二人禮貌一笑,“大皇子有請。”
二人麵麵相覷,又從彼此目光中看出來什麼。
時期於到的稍微晚一些,聽得大皇子還在人世,隻是愣怔了一下,隨即眼裏閃過一抹光。
看上去,似乎大皇子還在人世,他是挺高興的。
待阿茶將三人帶到大皇子麵前後,正準備退出去時,大皇子卻是讓程從言和周正焉出去。
唯獨留下了阿茶和時期於。
程從言和周正焉拱手作揖,悄然出去,還記得把門給關好。
關上門那一刻,原本溫潤的大皇子眸光一遍,不怒自威地看向時期於,且他直接從阿茶身側抽出長劍。
隨著劍鳴,刀光一閃,劍尖便指向了時期於的鼻尖,二者相距不過兩指距離。
時期於麵色卻淡定極了,他微垂眼瞼,緩緩跪在地上。
“以德四年,宮中方太醫一家因隱瞞淑妃懷有雙胎而降罪,爾後,方家滿門死於一場大火,無一人逃出那場大火,全都城的人都以為這世上自此再無方家人。
坊間百姓均感慨一事。
方太醫曾養過一外室,且二人育有一子,在那場火災前,方太醫曾以私子認祖歸宗把外室和庶子帶回了府中。
方老夫人看在那庶子的麵子上方才答允、給了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