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了。”放下冷沫苒,那個麵具男就要離開。
冷沫苒似乎早就對他有些懷疑,趁著他放下她的一瞬間抬起手刷的一下揭開了他的麵具。
而那個麵具男似乎被嚇了一跳,趕忙背過身去,快速離開。
等冷沫苒追到下一層樓梯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不留一點痕跡,空空蕩蕩的走廊上隻有她一個人,而下去問了問那個阿姨,剛才送她上來的男生有沒有出去時,那個阿姨隻是用一種很嫌棄的眼神看著她,完全把她當成一個酒瘋子,想男人想瘋了啊,哪裏來的男生。
奈何她頭疼的厲害,那一晚便早早就睡下了,但是麵具就始終留在了她枕頭旁。
醒來以後冷沫苒對前一晚的事情就開始印象模糊了,不死心地問了顧映瞳畢業舞會的事,顧映瞳如實地告訴她確實有這麼一個男生,冷沫苒還對她幹了特別瘋狂的事,隻是她也不知道是誰,冷沫苒大囧,也不知道有沒有拍照了,這個要是傳出去,她的名聲就毀了,她連那個男生長什麼樣都沒有看清楚,隻是後來周欣然沒有像想象中的來個軒然大波,於是隻好不了了之。
這個麵具一直留到了現在,她一回想起那個晚上,其實心裏還是有點遺憾的,哪怕看一眼也好啊,逃什麼,又不是灰姑娘,到了點還要變身什麼的。
“你說,那個男生像不像童話裏的灰姑娘啥的呀?”冷沫苒這邊陷入了過往的回憶,而身後的白墨原先聽得還算認真,但是聽到灰姑娘這三個字的時候差點岔了氣。
“不然你覺得他為什麼不肯讓我看到他長什麼樣子。”
冷沫苒轉過身去,白墨也在同時已經解決了自己的問題,剛好對上她烏黑發亮的雙眼,不自覺地瞥開了眼睛,他每次在麵對冷沫苒的時候都很無措,她太難懂,比一般的人類都難懂,麵上在笑,可以心裏也許在哭,同一種笑容表達的意思卻是千奇百怪,而她說出來的話,八成也很難讓人回答。
隻是白墨沒有發現的是,這些,隻有他一個人覺得,漫長的歲月裏,他一直陪伴在冷沫苒身邊,卻從來看不透她,慢慢地,保護她形成了一種習慣,在她難過的時候,有意無意地提供幫助,遇到困難的時候不露痕跡地解圍。
“也許是單純的不想被知道。”白墨換上了冷沫苒拿來的衣服,他不知不覺中道出了心裏的話。
“這樣啊。”冷沫苒把麵具往旁邊一放,走出門外,她抿了抿嘴,在心裏默念了一遍,原來是這樣啊。
白墨換完之後朝著那張麵具又看了兩眼,林靜逸的事情他早就知道,那個時候背著冷沫苒和周欣然在一起,他完全可以用自己能力抹除他的記憶,這樣她就不會那麼痛苦,但那也是第一次,他自私了一回,看著冷沫苒抱著那幅畫來到林靜逸的住處,看著她推門落荒而逃,整整走了一天,從白天走到黑夜,最後實在走不動了,蹲在無人的江邊大聲地哭。
而他隻是站在她身後,替她趕走了一個個不懷好意想要上前搭訕的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