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柔藏在袖間的手緊緊攥成了拳,咬著牙還是陪著笑道:“姐姐,我的臉實在是太痛了,免不了脾氣暴躁了些,在此和長姐賠罪了。”
黎清歡擺了擺手笑道:“無妨,隻是我替妹妹療毒的藥材可不便宜,一萬兩吧!”
陳姨娘和謝婉柔齊刷刷變了臉,謝婉柔再也忍不住了。
“謝媛,你別太過分了!”
黎清歡冷哼了一聲,起身便走。
“大小姐,”陳姨娘擋住了黎清歡的去路,雖然恨毒了的,可還是得忍著。
謝婉柔聲音發顫:“謝媛一萬兩?什麼樣的藥材需要一萬兩?你若是不治,父親也不會放過你的。”
黎清歡輕嗤了一聲,朝著門邊走去,邊走邊吩咐阿蠻。
“阿蠻,將那藥瓶捏碎了吧。”
“是!”阿蠻當真從藥箱裏取出藥瓶,抬起手便要摔到地上去。
謝婉柔不曾想這個女人是真的敢不顧及父親的臉麵,將藥摔碎了去。
如此一來倒是怕了。
阿蠻剛要動手,陳姨娘忙撲了過去,一把抱住阿蠻的胳膊。
“好了!好了!這是要鬧到什麼時候去?”
陳姨娘趕緊將阿蠻手中的藥瓶搶到手裏,不過搶到手裏也沒什麼意義,療毒的隻有黎清歡一人。
陳姨娘緊緊抓住藥瓶,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張嬤嬤道:“張嬤嬤,去取銀票來。”
張嬤嬤頓了頓神,還是轉身走了出去不多時捧著一隻紫檀木盒子送到了黎清歡的麵前。
“大小姐,請!”張嬤嬤笑著將裝滿銀票的盒子送到了黎清歡的麵前。
黎清歡淡淡笑了出來,接過了張嬤嬤的盒子,看向了謝婉柔。
此時的謝婉柔氣得臉頰扭曲,臉上的毒瘡越發猙獰可怖。
“妹妹,意下如何?”
謝婉柔緊緊咬著唇,那可是她娘親幫她攢下的嫁妝銀子,此番竟是被這個賤人全部搜刮殆盡。
可現下容貌要緊,隻要恢複了容貌,她定能將之前失去的通通收回來。
如今這個賤人傍著蕭九思那個殺神,竟是連父親都不放在眼裏,她隻能忍下這口惡氣。
“妹妹臉上的毒瘡還求姐姐盡力而為。”
謝婉柔終於語氣緩和了下來,衝黎清歡恭恭敬敬福了福。
黎清歡微微垂下眼眸,看向了手中的盒子。
她將盒子打開,拿起了裏麵的銀票,眉眼間不露痕跡的掠過一抹殺意。
果然她猜的沒錯,陳姨娘還真的吞了謝家不少銀子呢。
黎清歡輕輕彈了一下銀票,淡淡笑了出來。
她彎腰扶起謝婉柔笑道:“妹妹言重了,你我姐妹之間焉能用到求這個字?”
“阿蠻,拿我的藥箱來,我今日親自為二小姐施針。”
阿蠻應了一聲,將藥箱搬進了錦繡閣的內堂,取出箱子裏的那些瓶瓶罐罐一樣樣整整齊齊放在案幾上。
黎清歡洗手淨麵,讓謝婉柔躺在床榻上,她捏著銀針沾著瓶子裏的藥水剛要點在謝婉柔的臉上。
“慢著,”陳姨娘笑盈盈抬起手擋住了黎清歡施針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