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來到三天後。
南家這次舉辦的宴會很盛大,幾乎將長沙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請來了,隻為慶賀那兩位的回歸。
黑瞎子穿梭在人群間,目的明確的是那方角落裏安靜喝酒的解語花。
“花兒爺,您滿意了吧。”
他被打暈再度醒來是兩天後,得到消息解漣環失蹤不見,獨自前往塔木陀卻發現西王母宮消失,隻有大片大片的濃霧。
他的質問解語花並沒有放在心上,視線落在剛從門口進來的吳斜王胖子張啟靈三人身上。
“他死了,您滿意了對吧。”
黑瞎子的語氣堪稱平靜,可看向他時冰冷的雙眸卻彰示了他的殺心。
這一句話,讓解語花把注意力收回,直視他的雙眼:“他沒死,我比你更了解他。”
“哎,天真,你看那不是黑爺和花兒爺嘛,他倆這是在鬧什麼呢?”
王胖子在大廳裏掃視一圈,眼尖發現角落裏對峙的兩人,手肘拐了拐身旁的吳斜。
吳斜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會,大抵是猜到了什麼,拽著張啟靈的手腕過去。
宴會還未開始,收到請帖的人陸陸續續趕來,隻為見一眼這從小被送出國,回歸時卻大張旗鼓的二少與三小姐。
後院,某處庭院下。
‘嘩啦’
“滾!都給我滾!”
坐在輪椅上的少年砸碎價值連城的花瓶,嚇得伺候他的下人瑟瑟發抖。
二少真的好恐怖。
不厭難掩心中悲怒,一下又一下砸著周邊東西。
他怎麼都想不到,再度醒來那人的意識會泯散,而自己會徹徹底底的成為他,用他的身份苟活在這世間。
“讓我死,讓我去死啊啊啊……”
花瓶的碎片在手臂上割了無數口子,鮮血淋漓,可正處在發瘋狀態中的他無人敢靠近。
這廂的吵鬧聲驚動了剛好來到後院的吳斜一群人,幾人對視一眼,尋著聲音找去,迎麵砸來一個花瓶被黑瞎子快速躲過。
“為什麼沒人救他,為什麼……”
坐在輪椅上的少年一頭齊腰青發,黑色的衣袍有些鬆散,兩手鮮血不斷往下滴淌,身邊圍滿了麵露驚懼的下人。
似察覺到他們的視線,少年抬起頭,那是一張妖昳到極致的陌生臉龐,一雙青瞳被悲怒絕望完全充斥。
“滾!”
看見他們不厭就想起了死去的那人,抄起手邊東西就砸過去,被一個姍姍趕來的少女截下。
“哥哥,你又在發什麼瘋。”
“三小姐!”
一看見她下人們像是看見了救星,齊刷刷鬆了口氣。
“抱歉幾位,我哥哥現在狀態不好,還請離開,以免誤傷到你們。”
少女與輪椅上的少年很相似,隻是一個冷著臉,另一個神態瘋魔。
南家二少南歲,和三小姐南扶嬌。
“無事,我們這就離開。”
解語花點點頭,回了話,離開前深深看了眼庭院中發瘋的少年。
不知為何,明明是陌生不能再陌生的人,他卻感知到了一股詭異的熟悉。
與他有同樣想法的還有黑瞎子,不止是莫名熟悉,還有那瘋癲的神態,他好像在哪裏見過。
上一次這種莫名熟悉,還是阿秭。
倆人離開時心事重重,並未注意到吳斜眼中的了然和王胖子的驚訝。
那不是,不厭嗎?
自始至終都沉默不語的張啟靈摸了摸先前沾染到南歲血液的地方,他記得,在他暈過去之前,那人好像把什麼東西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