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嫋嫋,落霞山下,一個普普通通的小村莊傳來孩子們鏗鏘有力的操練聲,荒蠻歲月,人人尚武。{燃文小說網,體驗最新最快閱讀www.52ranwen.net}
武場外的一隅,一個少年癡癡的盯著場內的人,充滿了羨慕與渴望的眼神,此時少年行單的身影被清晨的陽光拉的好長,顯得孤單寂寥。這個少年叫做易逝。
易逝出生之時,靈巧可愛,一雙眼睛清澈透明,像極了黑夜天上的星辰。滿月酒時,村上有好幾戶村民要給小易逝指定娃娃親。
“易逝胸有墨誌將來一定能踏上仕途,替我們落霞村光宗耀祖。”小易逝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眼前的林嫂,很是惹人愛。
“我來抱抱我們的小易逝。”鳳翔捏捏易逝的小胳膊小腿“我看啊,易逝將來一定和他的父親一樣,練就一身好武功,給我們村帶來安定繁榮。”
人之初,本來都一樣,雖然知道這個是奉承的話,但是易逝的父親作為村子裏的族長,依然喜笑顏開。對小易逝,充滿期望。為人父,望子成龍。
“不管易逝將來怎麼樣,孩子過得開心就好。”易逝的母親溫柔的在小易逝的額頭親吻一下,孩子與母親間像是有與生俱來的語言,小易逝立即抓起小手,吐出小舌頭,開心的笑著。
然而,一切的期待,卻從易逝五歲時的年祭開始逐漸變為了失望。
每年年祭的重頭戲都是舉鼎測試,所有年滿五歲的孩子,每年都要參加舉鼎儀式,村子裏根據孩子們測試的結果來判斷孩子們的潛力,對於優秀的,重點培養,等年滿九歲時,希望能通過滕王閣的考試。滕王閣,是孩子們走出山村的大門,一旦打開,便被認為是踏上了康莊大道。
焚三香,慰太牢,全村子祭拜先祖“老祖宗保佑,我落霞村有舉起滕王鼎的後生。”
滕王閣在每個村子放置了一個滕王鼎,滕王鼎重千斤,九歲之前,如果能舉起滕王鼎,便可參加滕王閣的考試。不論出生,一律以舉鼎為參賽資格證。滕王閣這種公平的選拔機會給了普通人家的孩子與富貴官宦子弟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錯過了九歲,這輩子隻能做一個山野鄉民。但是落霞山之大,每年能夠舉起滕王鼎的山野小孩寥寥無幾,大部分的名額還是給出生權貴的子弟拿去了。富貴家子弟,有充足的資源錘煉幼年身體,有優秀的老師教育,這些都是村裏孩子們無法比擬的,但是因為有希望,有機會改變孩子的命運,改變親人們的命運,每個村落,依然會給予所能提供的最好的條件來培養具有潛力的孩子。
村裏人依照滕王鼎,打造了九個縮小的鼎,最輕的重一百斤,剩下的八個依次增加一百斤,最後一個為滕王鼎。五歲時,若能舉起百斤的鼎,便可在武場接受訓練,除非天生廢物,否則所有山裏的孩子都可以舉起第一個百斤鼎。村裏人更多關注的是五百斤的鼎,如果五歲之時能夠舉起五百斤的鼎,每一歲增加一百斤,有望在九歲的時候舉起千斤頂。
“楊瀟,今年八歲,去年你便能舉起九百斤的鼎,今年你先來試試,如果能舉起千斤頂,年祭後便送你去參加滕王閣的選拔考試”落霞村至今尚未有一位能進入滕王閣的少年,導致村子的地位一直很低,備受周圍村子的欺負,甚至打獵的時候也需要小心謹慎,避免進入其他村子的狩獵地盤。即使是射落的山間野雞掉落在別的村子狩獵範圍內,也不能過去撿。山野荒蠻之地,生活艱苦,競爭激烈,與城內,看似隻是一個城牆,卻是兩個世界。
一族人緊張的盯著楊瀟,希望眼前這個眉清目秀的少年能改變村子。果然,楊瀟不負眾望,成功的舉起了滕王鼎。
一族人,頓時放下了懸在嗓門的心,鼓掌歡慶。
“楊瀟你將會是我們村的榮耀……”族長的聲音中,透露著難以名狀的興奮“其他孩子繼續舉鼎測試。”
接下來的幾個孩子,舉鼎成績就顯得一般般了,這也在眾人的意料之中。終於落到族長家唯一的孩子,易逝來舉鼎了,這位從出生就成長在別人讚美聲中的小孩童,同樣被給予了厚望。
“易逝,你來舉鼎”易逝的父親眼中充滿了期待,當年自己五歲的時候,可是舉起了五百斤的鼎,隻是一直到九歲也沒突破到千斤鼎,這個一直是自己內心的遺憾,希望兒子能夠完成自己的願望。
“小易逝,你直接舉五百斤的試試吧”村裏的虎叔喊道“你爸爸可是我們那輩的第一武士,初次可就舉起了五百斤的鼎,你一定比你父親強的。”
“就是,直接舉五百斤鼎吧……”看著易逝長大的一群村民們喊道。
從來沒有舉鼎的經驗,易逝用眼看著父親,征求父親的意見。
“聽叔伯他們的,你去試試五百斤的鼎。”父親道
掄起白白嫩嫩的胳膊,易逝徑直走到了五百斤的鼎前,很多孩子都屏住了呼吸,有的希望易逝能舉起來,這樣村子就會強大;有的妒忌易逝活在長輩的溺愛中,希望易逝和自己一樣,舉鼎成績平平。好書記得一定要分享喲,快去分享燃文123小說網www.52ranwen.net吧
雙手抱起鼎腿,心裏默念道“起~”然而鼎像是生了根一樣,紋絲不動。過了好久,咬牙嚐試了好多次,小鼎依然沒有像易逝心中念叨的那樣被舉起來。
村裏人開始以為易逝在醞釀,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易逝依然保持著下蹲的姿勢,鼎也沒有絲毫離地而起的跡象,開始覺得奇怪了。
“易逝,舉鼎啊……”父親急切道。
帶著求助的眼神,易逝轉過身看著父親,微微的搖頭。
“沒關係,試試它旁邊的那個四百斤鼎。”能舉起四百斤也可以,至少有希望在今後幾年彌補上去。
然而,結果隻是比五百斤的好了一些,鼎腿移動了一點。
從五百斤的鼎到四百斤的鼎再到三百斤,易逝每一次換鼎,帶來的都是族人失望的增加,直到來到第一個百斤鼎。
“如果能舉起百斤鼎,在慌亂歲月,我兒尚可習武,還有自保的能力。”易逝父親心中自我安慰。
一片歎息聲打斷了父親最後的幻想,即使是最輕的百斤鼎,易逝依然無法舉起。
“哎,罷了,易逝你和你娘先回家吧。二虎你繼續舉鼎。”父親的聲音中流露出黯然的傷神,百斤鼎都舉不起,和廢物沒有區別。甚至打獵都不行。
易逝惘然的看著眼前的鼎,自己的一生,原來需要這樣一個小東西來決定。是現實,也是無奈,“如果自己能夠舉起鼎,父親也就不會不開心了吧”乖巧的牽著母親的手,小易逝回想舉鼎時族人的失望眼神,眼淚撲打撲打的滴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