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燃文小說網,體驗最新最快閱讀www.52ranwen.net}
滕王閣是東洲第一修道聖地,慕名前來求仙問道的人絡繹不絕,於是滕王閣規定每年的三月初三為統一的入學考試日子。凡是年滿九歲,可以舉起千斤鼎的都有資格前來報名參加考試。
今年滕王閣的考試已經結束,兩位大放異彩的女子被譽為滕王閣百年難得一遇的修真奇才,其中一位叫做何雨,另外一位叫做冉田,而這兩位女子的心裏卻都在想著同一個事兒,“易逝在哪?”
距離滕王閣千裏之遙的禦劍州外,有一座使用竹子搭建的陋室叫做白居。白居外是一片竹林,一陣清風吹過,竹葉沙沙作響。此刻,月光皎潔,城裏的燈火早已熄滅了,或許人們都已經進入了夢想,在夢中不再壓抑,拿掉麵具的偽裝,做回真正的自己。
從白居內傳來淡淡的竹葉飯的清香,搖曳的燈火在紗窗上映出了兩個人的身影,而其中的一個人頭上戴著鬥笠,垂落而下的麵紗恰好遮住了自己的臉。
“弟弟多吃點……”姐姐不停地給弟弟夾菜,而弟弟隻是埋頭吃著飯,一言不發。
“哎……”姐姐一聲歎息,已經兩個半月了,弟弟從傷勢恢複後就沒有說過一句話。弟弟叫做易逝,姐姐叫做朱蘇芮。
那一日,易逝被劍仁火追殺的上天無路,一拳被擊中後完全收斂了自己的所有氣息,在塵埃的掩映下,硬是強提一口氣,靠著身體的透支勉強躲過了一劫。如果不是劍仁火錯誤的評估了易逝的身體強度,認為自己的毒炎鬼拳必能一錘定音,也不會給易逝逃走的機會了。
戰場上永遠沒有絕望,因為沒有人能完全斷言下一刻是否有奇跡發生。
易逝逃離後,暈死在了城外,恰好被回家路過的朱蘇芮發現,之後便一直在白居修養,兩人為了掩人耳目,以姐弟相稱。同居的這些日子,朱蘇芮一直帶著麵紗,易逝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這位姐姐長什麼樣。每天清晨朱蘇芮都會帶著自己的古琴前往禦劍州城內,而易逝便一人在呆在家裏,直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做好飯,等回家的朱蘇芮。
這天清晨,朱蘇芮已經前往了禦劍州城內,白居隻留下了易逝一個人,突然幾個禦劍門的弟子來到了此地。{燃文小說網,體驗最新最快閱讀www.52ranwen.net}
易逝正在埋頭雕刻竹子,像是沒有發現有人前來一樣,專心致誌的舞動自己手中的小刀,竹雕上,一個頭戴鬥笠的蒙紗女子初具雛形。顯然,易逝雕刻的正是自己的姐姐朱蘇芮。
“喂,有沒有見過這個人?”禦劍門弟子來到易逝的麵前,用劍指著手中的一幅人像,這幅人像畫的恰恰是易逝。
像是沒有聽到一樣,易逝毫不理會對方。
禦劍門弟子猛的將劍柄拍在易逝的肩上,“聾子啊?問你話。”
“哢嚓”劍出鞘的聲音,露出的一段劍刃架在易逝的脖子上。終於,易逝緩緩地抬起頭。
“鬼……”看到易逝的容貌,對方怒斥一聲,轉身就走。易逝繼續揮舞手中的小刀,細致的雕刻著朱蘇芮的每一個紋理。
易逝的臉被毒炎鬼拳擊中後,身體雖然恢複了,但是臉卻徹底的被毀了容,毒炎讓臉部的肌肉皮膚全部僵化了,此刻的易逝臉上毫無表情,甚至沒有血色,蒼白的如同紙人一般。毒炎鬼拳是劍鬼愁從鬼劍中領悟的,隻對一個女子施展過,女子神秘消失後,劍鬼愁一直用劍,從來沒有再施展過此拳法,所以目前為之,整個禦劍門都不知道易逝已經變成了這般模樣。
清風徐來,竹海滔滔,易逝忘記了自己,完全沉浸在雕刻中,忘記了一切,心中隻有雕刻的人兒。
漸漸進入了入微之境,竹雕上衣服的褶皺,身體的毛發都在易逝的手中被靈巧的雕刻出來。在這樣的境界一天不知不覺過去了,雕刻完成,易逝從入微之境醒來,精神絲毫沒有疲勞,反而覺得精力充沛
“竹劍舞心……”易逝起身,取下一截竹枝,以竹為劍,以心為譜,對著夕陽長笑當歌。在此之前,易逝從來沒有學過劍譜,更不懂得舞劍。然而此刻,手中的竹劍仿佛在雕刻一件藝術品,忽而如小橋流水,婉轉細膩,忽而如百舸爭流,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
“這一劍刻心,救命之恩,沒齒難忘;這一劍刻眉,浣紗之下,楚楚紅顏;這一劍刻畫天,這一劍刻畫地,這一劍刻畫我心所求……”舞劍,就是對著天地雕刻,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這個劍譜的名字,就叫做《畫心劍訣》,我的劍,我的道,我的心。”從這一刻開始,易逝擁有了自己的用劍之道。
“劍,有形無形,全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