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逝歸來,清風吹,竹葉搖,卻唯獨沒有了那位日夜相伴的人,隻有一把古琴,孤零零的落在地上。()
琴已經斷弦,一張紙條壓在琴身下,紙條上寫有三個人“劍仁火,”此字並非朱蘇芮筆跡。易逝已知定是劍仁火擄走了自己的姐姐,留下的紙條無非是逼迫自己過去。
背起古琴,易逝折一段竹枝,當日竹枝讓自己領悟了《畫心劍訣》,今日就用它與這座城市之間的人事非非做個了結。
朱蘇芮被作為人質,易逝必將投鼠忌器,但明知道這是一個陷阱卻不得不闖,縱使龍潭虎穴又能如何?隻因為自己的親人也在苦難中等待自己。
“姐,等我。”
禦劍州城中央,無數看熱鬧的人圍聚在此。刑台上,一個落寞的女子低下頭,或許是身體太累了,亦或許是心太累了,女子閉上了眼睛,也許睡著了就再也聽不到人們的流言蜚語了。
朱蘇芮的麵紗已經被拿掉了,露出了蒼白,沒有血色,如同灰紙一般的臉。
“柳兄,幸好當日你沒取下她的麵紗。現在就是遠遠的觀看我都覺得惡心,要是那日離得近了,我指不定日日夜夜被噩夢纏繞。”
“就是啊,真是惡心,沒想到夢中琴人會是如此模樣。我願意隻聽琴聲,永遠不看到這張臉。”
“你還想聽琴?現在我看到琴都會惡心死。”
整個禦劍州城中央的廣場上,這樣的非議聲隨處可以聽到。突然,一切都安靜了,氣溫驟降,空氣中的水蒸汽化作了冰花,落在了地上,落在了刑台那位女子的發梢。朱蘇芮緩緩地抬起了頭,“弟弟……”一行熱淚落了下來。
在屈辱中,時間總是過得緩慢,雖然朱蘇芮也隻是被抓來了幾個時辰,但是卻早已經身心憔悴。此刻,自己的弟弟終於來了。
劍仁火的目的就是要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易逝,羞辱易逝的親人,這樣才能讓仇者痛,親者快。()
人們看到,寒氣的源頭,正是那位舞劍的麵具少年。靠近易逝的人,身體不斷地打著冷顫,人群自動的讓出了一條通往刑台的通道。
“唰,唰,唰”起伏的拔劍聲,禦劍門弟子擋在了這條通道上。
易逝心疼的看著朱蘇芮,人群之前的議論自己也聽的清清楚楚,還有什麼比心靈的折磨更讓人痛苦,“姐,受委屈了。”
易逝緩緩的取下了自己的麵具,眾人看到,這張臉和刑台上女子的臉都是那樣的讓人心顫,然而此刻卻再也沒有一個人敢議論。
安靜的人群傳來了一位小女孩稚嫩的聲音,“媽媽,這位就是之前救丫頭的小哥哥,原來那天哥哥沒死。”紮馬尾的小女孩手中似乎永遠都是糖葫蘆,年少不識愁滋味吧,手中和口中不管什麼時候都是甜甜的。
“噓……別瞎說。”女孩的媽媽緊張的將小女孩攬在懷裏,在耳畔小聲說道,“他怎麼可能是呢。”
“就是啊,雖然臉變了,但是那眼神我永遠都記得呢。”女孩看到易逝瞅見了自己,更加開心。
當易逝看小女的時候人群自動的讓開了一條通道,似乎每個人都怕易逝的眼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哥哥……”丫頭開心的揮舞手中的糖葫蘆,掙脫了媽媽的懷抱往易逝的方向跑了過來。
“哥哥,丫頭知道你是最棒的,我們禦劍州的神話都被你打敗了,今天一定能救出姐姐的。
糖葫蘆小女孩似乎對心中崇拜的易逝充滿了自信。說著,小女孩踮起腳尖,在易逝的臉上親了一口。這讓看起來蒼白的讓眾人恐懼的臉,小女孩卻毫不在意。
摸摸女孩的頭,易逝輕聲說道,“和媽媽回家吧,這兒不好玩。”
“嗯……”女孩點頭,很是聽易逝的話。
待小女孩離開後,易逝順著人群小道往刑台走去。
“你現在見到了琴,可以去死了。”柳枝拂過那人的脖頸,頭顱高高的飛了起來,身體像是噴泉一樣,鮮血高高的噴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