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堡,萬丈懸崖邊開辟的一個監獄,專門關押十惡不赦的犯人,現在早已經荒廢。整座崖堡被一座陣法與世隔離,沒有爭鬥當然也沒有歡笑,如果有本書,有杯清茶,倒是不錯的看書之所。
易逝是文獻記載上第一位光顧這兒的滕王閣弟子。楊炯雖不能直接殺死易逝,但關押在崖堡和判處死刑毫無區別。雖然在公開裏說隻把易逝關在崖堡三個月,但是所有來這兒的人結果都一樣,被遺忘,被時間腐蝕成白骨。
“啊……”易逝剛醒過來,卻又被噬蟻咒折磨的痛不欲生,隻能跪在地上,用頭不斷地撞擊地麵,使自己再次暈死了過去。或許,隻有睡著了才能忘記疼痛。
一遍又一遍,生死疲勞。
“煩死了。”皚皚白骨中,一位老人爬了出來,“誰天天鬼吼鬼叫,連我這個死了幾萬年的人都不放過。”
老人一定有潔癖,爬出白骨後不斷地拍打身上的骨灰,卻沒想到身上的衣服早已經風化,沾在身上的骨灰雖然拍打幹淨了,但衣服也徹底的爛掉了。“哎,沒想到我都死了這麼久,連仙劍也砍不斷的衣服竟然被我輕輕的拍壞掉了,但願我的一把老骨頭可別散了架嘍。”
即使暈死過去,易逝也痛苦的蜷縮在地上,身體不斷地抽搐,原來睡著了,也會感覺到疼。
一番折騰與感慨之後,老人終於將目光轉移到這位影響自己睡眠質量,讓自己差點變成熊貓的罪魁禍首。
“相逢即是緣,就讓我這個老不死的幫你解除痛苦吧。”說著,老人將手放在易逝的胸口,元氣緩緩地流轉,噬蟻咒被一點一滴的化解。“這個咒語真是狠毒啊,如果強行解除,有緣人一定沒命,還好遇到我這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佛儒道魔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得的大自在仙人。”
大自在是否真的是仙人不知道,但如果說是自戀狂,一定人人相信。
“這是?”大自在偶然瞥見了掛在易逝胸口的玉墜。這個玉墜恰是唐婉給易逝的生命神玉。
“易薄雲天?”往事湧上了大自在的心頭,“難道是易家的人?嘿嘿……如果真是狂妄的後裔,也總算能了卻我死之前的一個心願嘍。”
一個轉身,大自在消失在了崖堡裏,而讓崖堡與世隔離的陣法,對於大自在來說形同虛設。待到大自在回來的時候,已經用幾片樹葉圍住了身體的關鍵部位,不至於露點,手裏還提著一大塊已經洗刷幹淨的兔子肉,看起來,就像是野人一樣。
“可憐你們這些老骨頭,陪了我這麼久,再最後貢獻一點火光。”一遍念叨著,大自在一邊取來些白骨,堆成一個火堆。
金黃色的兔子肉在火堆上發出滋滋的聲音,偶爾低落下來的脂肪油,讓骨火燃燒的更旺。易逝雖然睡著了,但是兔子肉的香味依然刺激著他的唾液腺,哈喇子直流。或許沒有了疼痛的夢中,易逝也在品嚐著美味吧。
“喂喂……打雷了,下雨了,快起床回家收拾衣服。”大自在將烤好的兔子肉來回在易逝的鼻子底下晃蕩。
“噗嗤……”眼睛還沒睜開,易逝便一口咬掉了兔子大腿上的一塊香嫩瘦肉。
“臭小子。”大自在心疼的奪回兔子肉,“可憐我的腿啊,不,是可憐我的兔子腿啊。”
易逝嚼著兔子肉,終於醒了過來。“咳咳……”幾天沒吃東西了,易逝吃的太猛,被噎住了。
“沒出息,不就是一塊兔子肉嘛?要是龍肉,你還不是連骨頭都吞了。”說著,大自在也啃了一口香嫩可口的兔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