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後,一群禽獸聚集在一起。
“幻月,還沒有推算出易逝的下落嗎?”白婆口中的幻月便是幻月佛狼。十五年了,易逝像是突然從人間蒸發了一樣。自從無法追蹤易逝之後,白婆便邀請了青龍,朱雀和玄武,以四聖獸為輔助,幻月佛狼為主導,欲要推演出易逝的下落。
“沒有。”五人之力,催動生死輪盤,前三十年,後三十年逐一查看,卻未曾發現易逝的任何蛛絲馬跡。即使從易逝的父親易薄雲天身上,也尋覓不到任何線索。易逝就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
“我們的計劃是否要改變?”對於弱小的易逝,竟然能從這麼多位大能者,大賢者眼皮底下溜走,任誰也不曾想到。“是我太掉以輕心,讓易逝更丟了。”白婆自責道。
“無須自責,計劃不變。”
四聖獸雖然皆為神的遺種,各守天地一方,卻以青龍馬首是瞻。原因無它,強者為尊。
“如果沒有猜錯,易逝很可能是遇到了誅神組織的餘孽。”已經變換為人樣的青龍握緊手掌時,一片片猙獰的龍鱗在臂膀上若隱若現。
“誅神組織……”朱雀驚訝道。
自從五百年前,四神獸率領的人間修道與易家大戰之後,朱雀是唯獨一位尚能夠變幻成年輕容貌的聖獸了。當年四聖獸為了擺脫易家覆滅之時的最後詛咒,犧牲了無盡的歲月,全部變得老態龍鍾。然而,朱雀卻有一項其他聖獸不能擁有的本命法術,涅槃。涅槃之後,浴火重生,朱雀又恢複了曾經的強悍生命力。
雖然誅神組織隨著神的離去已經消失萬年了,但當年人神大戰卻曆曆在目,現在重新提到誅神組織,朱雀還是忍不住有一點恐慌,“萬年了,難道還沒有徹底消除所有的餘孽嗎?”
“恐怕沒有,雖然當年兩大神級秘典無痕劍法和八部迷蹤失傳了,卻又一位身懷兩大秘典的人逃遁了。”
“大自在……”其餘三位異口同聲說道。暗殺之王,神的夢魘,黑夜修羅……一些列的詞語來形容這位曾經讓神都感到恐懼的詞。四聖獸明白,當年大自在如果想要暗殺他們,恐怕沒有一位能夠幸免於難的。幸好當年他們隻是神的坐騎,大自在不屑用殺神的手來殺畜生。
青龍繼續說道,“即使活著我們也無需擔心,當年大自雖然僥幸逃脫,卻被審判之光擊中,永遠無法恢複修為。關鍵一點是不能讓已經消失的兩大神技秘典重返人間。”
青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不甘願隻作為神的坐騎,內心暗道,“一旦得到神級秘典無痕劍法和八部迷蹤,管你白虎朱雀還是玄武,管你什麼餘孽,都將是我重返神界的墊腳石。什麼神,早晚有一天我要將你們騎在胯下。”
……
極北,風雪國。
冰砌與白裏溪的戰鬥已經斷斷續續維持了數年。冰砌雖然修為上略遜一籌,卻憑借本土優勢,利用各種陣法,天險與白裏溪分庭抗禮,打得難分難舍。
此時,風雪國早已經麵目瘡痍,曾經的繁華被掩蓋在一層層廢墟之下。
“冰皇,我們與白裏溪言和吧。這樣無休止的戰鬥,苦的是風雪國的黎明百姓。”一位老臣利用戰鬥的間隙,進諫道。
“我已經查過,當年那個女子隻是他萍水相逢的兄弟的姐姐,卻沒想到白瘋子如此蠻橫無理。”冰砌也是無奈,雖然聽說過白裏溪的威名,但是百聞不如一見。冰砌作為風雪國的帝王,也是著急,真希望白裏溪再也別出現了。至於冰砌口中萍水相逢的朋友當然指的是易逝,對應的姐姐便是朱蘇芮。那年,白裏溪懷抱朱蘇芮前來求借冰魄靈珠,卻沒想到慘遭拒絕。等到與易逝分別後,白裏溪便帶著一腔怒火前來風雪國,想要徹底融化了這座冰雕玉器的城市。
“哄……”皇宮又在劇烈的晃動,不用想也知道白裏溪又來了。
“哎,繼續迎敵。……咦?為何停止了搖晃。”往日裏,每次白裏溪前來鬥法之前,都會劇烈的轟擊皇宮的大陣,不知道為何現在停止了。待到冰砌領著一群早已經疲憊的忠臣飛出大陣之後,卻發現一位白裏溪單膝跪在地上,嘴角流著鮮血。“這位是?”冰徹看到,一位英姿颯爽的老者負手而立,懸在皇宮正上方。
“哼,你們還真是窩囊,竟然讓一頭幼虎堵住了家門。”老者怒氣道。
“你是傳說中的冰天雪地?”皇宮,恰有一張眼前這位老人的畫像。冰天雪地隻是別人起的外號罷了,真實的名字叫做冰無涯。傳說,極北曾經是一片荒蕪的烈焰沙漠,直到一位叫做冰無涯的人橫空出世,逆轉天象,將沙漠變成了冰州,建立了風雪國。冰砌喜形於色,沒想到這位傳說中鼻祖竟然一直守護著風雪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