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傷口已經結痂,看起來傷了很久的樣子。
是啊,金二被派去尋找晏墨熾,亦有兩個年頭。忽然再現,讓沐奚璃心頭隱隱生出不好的預感。隔著禦林軍大聲詢問,“王爺呢...”
發自肺腑的擔心,讓晏墨炙跟冷煞的表情同時一滯。
晏墨炙盯著金二手中殘破不堪的包袱,心裏有了猜測。壓下喜色,十分通情達理的揮手,“都閃開,讓他到近前來說。”出現的還真是時候。
金二身上新傷舊傷不斷,撐到這已經是強弩之末。
一瘸一拐的上前,跪倒在地。
聲音悲愴,“皇上,王妃,王爺他...已經故去一年半之久,這是他的屍骨和信物...”
抖著手將包袱打開,裏麵白骨森森。若有專業的人在場,肯定能判斷出骨齡和身高等等。不管怎麼說吧,看骨頭長度,主人絕對個頭不矮就對了。
再加有晏墨熾一等親王的印信和大將軍虎符在,十之八九,這就是本人無疑。
一般不是身死,這麼重要的物件是不會離身的。
晏墨炙隨行帶著禦醫,“孫禦醫,你去看一下。”
孫禦醫哆哆嗦嗦過去,號稱用什麼祖傳之術,先後取了晏墨炙的頭發和這骨頭的碎末,弄到一個藥劑瓶中。沒一會,他十分自信的說,“稟皇上,可以證明這骸骨的主人跟您有血緣關係。”
要不是時候不對,沐奚璃都想笑了。
真的。
不過,她暗暗告誡自己,別驕傲。古人很有智慧滴。說不定人家真能測出呢。
這一打岔,讓她心裏那抹悲傷消失殆盡。
行吧,不管真假,骨頭她得先收著,萬一以後用得著。
晏墨炙的話在耳邊響起,“金二,還不快把你尋人這兩年的遭遇娓娓道來,若果真情有可原,朕可以免你護主不力之罪。”
金二壓下心裏的譏諷。哼,若不是你派人從中作梗,故意給錯信號誤導我們。我又怎會到現在才將屍骨找到。但此時,說這些已經無意義。
因為,主子已死,他又時日無多,已然存了殉主的決心。
於是隻看沐奚璃,“王妃,王爺的屍體是在蒼域國境內發現的。我一路走一路尋,遇到幾個跟隨王爺的親衛。他們在死前給的指引,我這才摸到那邊去。最後在一個皇家狩獵場的石頭縫下發現他。那時候,嗚嗚嗚...”
鐵骨錚錚的漢子再次抹眼淚,“他的屍骨旁我發現不少禿鷲的羽毛。王爺...他死後都沒得安生啊,王妃娘娘——,嗚嗚嗚...”
叩首拜別,“王妃,屬下能不能問您一個問題?”
這樣忠心的人,沐奚璃為之動容,“你說。”
“您是不是又給王爺生了個兒子?”安安出生的時候,金二在外麵。路上回來聽到點消息,想死前確認帶到地底下。
這不是秘密,沒什麼不能說的,沐奚璃點頭,“嗯。”
金二咧嘴一笑,冷煞最先發現他的異常。想阻止,可惜已經來不及。隻見金二掏出匕首猛然刺入自己的胸膛。
耳邊是禦林軍防備之音,“皇上小心!”
金二的屍體倒下,憤然的看向晏墨炙。他也想殺了狗皇帝給王爺報仇。可是,他要為小主子考慮。不能連累他們。
現場氣氛因為金二的舉動變得更加愴然。
沐奚璃震驚之餘,趕緊掏出手帕抹眼淚,“皇上,王爺慘死,賤妾悲痛不已。求您念在王爺過往征戰立功的份上,將屍骨交給賤妾,讓賤妾來安葬他可以嗎?”
皇家子弟死後,該入皇陵的。但晏墨熾已經被判抄家按理是亂臣賊子了。實在不適合進晏家陵墓。晏墨炙賣個順水人情,“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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