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莫先生心疼了。”一個似嗔非嗔,另一個就更是眉目傳情,眼似秋波:“莫先生要是心疼,那這杯莫先生替童小姐喝了吧。”
莫紹謙卻是似笑非笑:“聽聽你們倆這口氣,我哪還敢替她喝。”
席間的人都哄然大笑,好像他說得跟真的似的。
我酒勁往上衝,心裏卻不知道為什麼發冷,手也不聽使喚,拿過杯子就說:“沒事,我自己喝!”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那兩個尤物徹底針對我了,我喝了這杯後她們拍手叫好,馬上服務生又給我斟上一杯,走馬燈似的輪流灌我,連別的人也來起哄,這個說那個敬,我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徹底高了,還敢跟二尤叫板,端著杯子去灌她們,最後意識模糊,什麼也不知道了。┆思┆兔┆網┆
稍微清醒點我已經在車上,莫紹謙的邁巴赫,這車還是我讓他買的呢。當年他在賓利和邁巴赫裏頭拿不定主意,我說選賓利吧,其實我挺喜歡邁巴赫的,我就知道他瞧不上我的品味,所以我攛掇他買賓利。結果他還真買了邁巴赫,多好啊,多小言的車啊。悅瑩一天跟我念叨三回,說小說裏的男主都用這車,就她那暴發戶的爹不懂得欣賞,不肯買。
這車貴就貴在幾乎全是訂製,光這座椅上的真皮據說都來頭不小,是從小沒挨過一鞭子的小牛,剝下來後手工硝製,挑出紋路與顏色最無差異的,然後再精心一針一線縫製。光這個座椅就用了好幾頭小牛——我真對不起這些牛,我吐在了座椅上。
莫紹謙讓司機把車停下來,我蹲在路邊吐啊吐啊,車也停在那裏,四門大開著,司機拿著紙巾盒收拾了半天,又不知道噴了多少香水,最後我重新上車的時候,那車裏全是Tiffany男用香水的味道。莫紹謙喜歡這個牌子,連車上都有一瓶,可是我聞到這個味道,隻覺得又要作嘔。
終於忍到家裏,我跌跌撞撞爬上樓,摸到自己房間,居然還能掙紮著洗澡,而且還沒有被淹死在浴缸裏,我連頭發都沒有吹,出來看到床我就倒了下去,像頭豬一樣沉沉睡去。
我睡的不好,做噩夢。夢到漆黑一片,要哭又哭不出來,全身都沒了半分力氣,身上像壓著一塊巨大的石頭,又像是溺在水裏,不停的往下沉,往下沉,卻掙紮不了……所有的一切都離我而去,從此後永遠陷在絕望的黑暗裏……我連哭都沒力氣,一動也動不了,四肢百骸都像不再是自己的,全身都像被抽了筋,剝了皮。就像是傳說裏的龍女被撥了鱗——可我心裏明白,這不是天遣,隻是命,是我的命。怎麼都掙不開。最後終於奮力睜開了眼睛,黑暗裏隻能看見莫紹謙的眼睛,幽暗而專注,卻並不像是在凝視我,仿佛是在端詳什麼陌生人。
我似乎還在哽咽,今天晚上我給他丟臉了,雖然他沒有罵我,但我知道。我隻覺得很害怕,我承擔不起惹怒他的後果,卻因為情緒而放縱自己失態。在這樣安靜的夜色裏,他的眼睛讓我感到惶恐。我伸出手摟住了他的脖子,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幾近喃喃的說:“不要離開我……”
他沒有回答我,隻狠狠用了一下力,疼得我差點要叫出聲來。
這個禽獸!
沒等他折騰完,我又睡著了。
這一覺睡到大天亮才醒,窗簾密閉四合,周圍安靜極了。落地窗簾底下才有絨絨的一圈光,我翻了個身,緞子的被褥清涼,差點從我肩上滑下去。宿醉的疲倦與困乏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