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2 / 3)

我曾經一意堅定的求過死,可是死神沒有眷顧我,連它也放棄了我。

藥效讓我眩暈得想吐,天花板在瞳孔中扭曲變形,我那殘存的理智在崩潰的邊緣,忍一忍……也許再忍一忍就過去了……每次我都這麼想,可是莫紹謙卻扳過我的臉,他的眼神淩利得像是正在捕獵的豹,似乎像要用眼神就將我拆解入腹,他的手真冷,冷得我直哆嗦。我用盡了力氣想把臉扭到一邊,他又扳回來,我不知道哪裏來的那麼大的勁,一口就狠狠的咬在他手上。血的腥甜在口腔中彌散開來,他也沒撒手。

他真是像某種肉食動物,把對方撕咬得奄奄一息,卻輕蔑的不顧及自己身上會有任何傷口。

我不知道是昏過去還是睡過去了,藥效最後讓我喪失了一切知覺,不論是疼痛,還是憎惡,它們都不再出現,我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那裏溫柔而安全,不會再有任何傷害。

天亮後我重新進了醫院,醫生又一次把我背上的睡衣剪開,因為有幾道傷口迸裂,血粘在衣服上,他們不得不重新清洗傷口然後縫合。這次的麻醉劑量似乎不夠,我疼得噝噝吸氣。醫生一邊用鑷子穿針引線,一邊問我:“怎麼弄成這樣?”

“睡著了……不小心……翻身……”

“怎麼翻能把傷口都迸開?鯉魚打挺?”

我疼得沒力氣說話,我這才知道上次是美容醫生替我做的縫合,因為莫紹謙堅持,怕普通外科縫合會留疤痕。這次也是美容醫生重新做縫合,不過醫生讓我住院,說傷口有發炎的趨勢。

我被送到病房掛抗生素,還記得打電話給悅瑩,讓她幫我請幾天假。結果下午沒課,悅瑩特意到醫院來看我,被我的傷嚇了一跳:“你到酒吧跟人打架了?真像被人在後頭砸了一酒瓶。”

“我會去酒吧嗎?”

“也是,你要去酒吧肯定也叫我一塊兒。”她似乎想到什麼,臉色忽然嚴肅起來:“你男朋友不是來了嗎?這傷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忙說:“我把台燈給撞地上了,然後又被電線絆倒,正好栽在台燈的碎瓷片上了。”

“啊?你最近怎麼這麼黴?”

我苦笑:“我也想去算算塔羅啊星座什麼的,看看是怎麼回事。”

悅瑩在病房陪了我一下午,直到趙高興來接她。趙高興還給我買了一束花來,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收到男孩子送的花,以前跟蕭山談戀愛那會兒還小,他沒買過花給我。所以今天我收到趙高興的花還有點遺憾:“第一個送花給我的竟然是你。”

悅瑩叫起來:“不會吧,你男朋友沒送過?”

我想了想:“真沒有。”

莫紹謙這幾年送過我很多禮物,衣服也不少,就是從來沒送過我花。我記得他送我的第一份禮物好像是項鏈,那時候我根本不識貨,盒子被禮物紙包得很精致,我還以為裏頭是一本精裝版的書。壓根不知道那項鏈到底有多貴,打開那藍色盒子,隻覺得光芒璀璨,漂亮奪目的幾乎令人窒息。我連忙合上蓋子,推托著還給他了。

那時候我是真有勇氣,就跟小言裏的女主似的,以為不愛就是不愛,傻乎乎的敢撕支票敢不要鑽石,隻因為他不是我要等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