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敵不過他的力氣。他一直卡著我的脖子,他的手死死卡著我,我用兩隻手去推都推不開,他的臉色從來不曾這樣猙獰可怕,額角竟然有青筋暴起,他咬牙切齒的聲音真是可怕:“有時候我真想把你撕成碎片,或者一點一點把你這身皮肉都剮下來,可有時候我覺得還是就這樣扼死你……”
我漸漸沒力氣掙紮,眼淚順著我的眼角滾落下去,流到枕頭上,濕淋淋的頭發還貼在我臉上,我已經在窒息的邊緣,我想他真的會扼死我的,我兩隻手拚命推也推不動他的手,我終於放棄了反抗,像塊木頭一樣地躺在那裏。。。。
我望著天花板,三年來我無數次地這樣麻痹自己,忍一忍就過去了,隻需忍一忍……今天的一切,我隻是需要再忍一忍,我再不會求他放過我,如果要死就死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就在我即將窒息的瞬間,他終於鬆開了手,我像條死魚一樣張嘴大口大口地喘氣,一陣接一陣地喘不過來,然後劇烈地咳嗽。我咳得像隻蝦米樣蜷縮起來,以前他偶爾也有手重的時候,可是從來不曾像今天這樣,竟然真欲致我於死地。他伸手扣住我的下巴,硬生生地把我的臉扳過來,我驚恐萬分地看著他,如果他再次狂性大發,我也許真地沒有活路了。
可他隻是看著我,就像曾經有過的那麼幾次,就像是在端詳陌生人,用那樣深沉異樣地眼光看著我,看得我心裏直發毛,我畏縮地想要後退,但他的指端突然用力,捏得我很疼。
最後,他隻是古怪地笑了一聲:“你還知道怕?”
我怕他,我一直都怕他。我懇求般地望著他,我的嗓子被卡得很疼很疼,聲帶簡直都快碎掉了,掙紮著發出的聲音也是嘶啞的:“放過我可以嗎?”
他仿佛是平靜了許多,不再像剛才那樣怒不可遏,他冷冷地看著我,就像是看著什麼厭惡的東西,他的聲音更冷:“你欠我的。”
他站起來往外走,我終於覺得絕望,撲上去拉扯他:“莫紹謙你講不講理?就算當初是我求你放過我舅舅,我也陪了你三年,我大學就要畢業了,我想過正常人的生活,你有錢有勢有太太有情人,你什麼都有,比我漂亮比我聰明比我善解人意的女人多的是,你隨便挑一個都比我強……”
他終於甩開我的手,眼神鋒銳如刀:“我從來不打女人,但你別逼我。”
我終於歇斯底裏:“你到底要怎麼樣?你有沒有一點人性?當初你用迷[yào]強暴我,後來又強迫我做你的情人,我忍了三年,三年來我一直忍耐,我希望有一天你可以良心發現放過我,我的舅舅該死。我卻從來不欠你什麼,就算是還債,我也還得夠了……”
他突然一下子將我揮開,連聲音都變了調:“滾!”
我被他掄得撞在了床邊柱子上,額頭正巧磕在花棱上,頓時痛得我懵了,眼前一黑隻差沒有昏過去。我抱著柱子,額角火辣辣地疼,我從來沒見過他生這樣大的氣,平常哪怕他再生氣也不過就是陰陽怪氣地對著我,或者不鹹不淡地諷刺我幾句。今天他氣得臉都青了,他額角上那根青筋又爆了出來,我隻怕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