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隻聽少女吃痛的聲音傳來,青年男子心下一驚,聞聲望去,見自己的師妹,剛才急忙跑過去的少女跌倒在地上,灰頭土臉,形象全無,樣子頗為狼狽不堪。
但饒是如此,少女此刻也是瞪大了雙眼,對前方一名男子怒目而視。
那名男子,道裝打扮,身著一身藍白相間的道袍,樣貌瘦弱不堪,手中一個青色的細長竹竿,頗有幾分江湖術士的模樣。
“你這小道士,走路不長眼嗎?”
少女站起身來,玉容怒色,望著對麵的人,率先發問起來。
而那名道士,正是比二人早先到此的徐暮。
他一遊黑市就是數個時辰,導致此刻以值傍晚,剛從黑市的傳送法陣出來,也是有些不適之感,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見一名粉紅色的身影急忙撲了過來,直讓他有一種六道埋伏多時,甕中捉鱉的錯覺,險些讓徐暮本能的一道火球術衝來人燒過去。
隻是徐暮旋即也想起自己的斤兩,心想如果真的是六道來人,先不說人家隨便來個金丹修士就可以將自己手到擒來,單單就是這‘十麵埋伏’,哪容自己有還手的餘地?所以幾乎就在徐暮略微猶豫的功夫,粉紅色身影已經迎麵撞上。
那身影也沒有料到傳送陣會突然傳出人來,等到想要避開之時,已經收之不及,所以隻聽‘嘭’的一聲,兩人在傳送陣處相擁撞上。
現如今的徐暮,雖然說是幻術易容,麵貌枯瘦不已,但也是實打實的大小夥子,而對方又隻是一個纖弱的豆蔻少女,身體哪裏比的過徐暮,所以徐暮被撞得雖然有些搖晃,但也隻是佇立原地,輕微搖晃,不像少女,直接跌坐在地上。
徐暮見少女跌坐在地上,仍然不忘斥責自己,也是哭笑不得,剛想回話,就見一名麵容俊秀異常的青年走來,將少女扶起。
“這位道長,小妹年輕,初來乍到,不懂禮數,還請道長不要見怪!”青年衝徐暮擺了一個標準的道家稽首,略有歉意的說道。
那少女也是修士,雖然跌倒,但身上也未曾有什麼破損之處,隻是身上粉紅的緞子染了些許的塵土,有些不雅!
再加上她出身正道三派之一的無為道派,身為俗家弟子,其身後的家族勢力自然也是不小,在一眾無為道派的小輩之中,更是如同眾星捧月一般的人物,在門派裏驕橫慣了,所以也不免有些大小姐脾氣。
但她到底出身名門正派,縱然驕橫,但也不失名門子弟的風氣,知道自己理虧,所以也並未說些什麼,隻是氣鼓鼓的站在青年男子的身後,暗呼倒黴。
徐暮見對方言辭不俗,心下也已經稍有疑慮,等到神識略微一感應後,就發現這二人竟然都身負一身極為上乘的修為,少女還好說,隻有築基中期的修為,可是那名青年男子,所散露的氣息竟然絲毫不弱於馮炎,儼然是一名築基後期巔峰,半隻腳已經踏入築基大圓滿的頂尖修士。
如此年輕就負有這種修為,莫說東楚的亂雪峰,就連東部聯盟,能培養出如此厲害的青年俊傑都是少之又少,所以駭然之下,徐暮麵色不改,有意無意的瞧對方二人看去,看這一望之下,卻讓徐暮心中大驚起來。
因為這兩名青年身著服飾的袖口處,赫然印著一枚太極圖案的標誌,這枚標誌,正是現如今正道三脈之首,無為道派的招牌印記。
這印記赫然如同昔日亂雪峰的‘雪花’標誌,東楚帝州皇族的‘紅衣黃玉’,都是彰顯身份的一種對外印記,而想來無為道派在神州的地位與實力,更是沒有哪個修士敢吃了豹子膽的假冒他們的修士。
畢竟無為道派身為天下道門正宗,在神州廣布耳目,分支宗門無數,但凡有些許不長眼,假冒他們的修士,都會被無情的抹殺掉。
所以徐暮一見對方出身無為道派,心中隱隱的有些不好的預感,隻是這神色上略微的變化,卻被青年男子捕捉到了。
“這位道長,可有什麼問題嗎?剛才鄙師妹可曾衝撞到了道長,莫讓道長有些不適才好啊!”青年男子神色一動的說道。
徐暮一路上被盤查的次數已經不少,對於這種似是而非的問題,早已是得心應手!別說對方隨口一問,無關痛癢,就算是對方直指要害,他也能保證不動聲色,麵不紅氣不喘!
所以見對方發問,徐暮打了一個標準的道家禮儀,衝二人不緊不慢的說道。
“些許衝撞,不礙事的!隻是貧道今日能有幸看見無為道派的高足,心中有些歡喜,所以方才見過兩位道友,未免失了分寸,還請兩位道友不要見怪!”
那少女聞言,瞪大了雙眼,望著徐暮,頗為好奇的問道:“怎麼,小道士你也知道我們出身無為道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