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晨,一張告示從王府出來,貼在黎洲城內。”
斯見抬眸,看著暗衛,他放下手中的匕首,拿過旁邊放著的手帕,把手擦了。
然後拿過茶水,輕抿。
“說了什麼。”
“告示上說我們遼源企圖殺害黎洲的大英雄,遂用……”
侍衛停頓,似乎後麵的話難以說出來。
“說。”
侍衛低頭,“遂用齷齪手段,對受傷的帝臨兵士下毒,以此引出張魚,刺殺張魚。”
斯見放下茶杯,拿起匕首,繼續割肉,“還說了什麼。”
“還說我們這般做,不僅是為了殺張魚,還為了讓黎洲百姓陷入恐慌。”
“覃王殿下告訴黎洲百姓,切忌不能中我們的計。”
“定要團結一致,一同抗敵。”
斯見又切了一塊血淋淋的肉到嘴裏,不過,他視線落在了侍衛身上。
“送一批百姓過去。”
“就說,我們隻要張魚一人。”
“隻要黎洲交出張魚,這些百姓便平安無事的回到黎洲城。”
“是!”
南明山下。
一麵帝臨兵士駐紮,一麵遼源兵士駐紮。
這倒下來的南明山橫亙在兩軍之間,如楚河漢界,劃分的一清二楚。
帝臨兵士還在修築城牆,一個個動作不停。
這幾日他們都未有懈怠,時間亦不容他們攜帶。
帝久晉帶來的副將在此守著,督促著兵士,同時注意著四周的情況。
突然!
一侍衛快速過來,“將軍!”
副將立時看著侍衛,“何事?”
“遼源人來了!”
“什麼?!”
副將立時帶著侍衛來到修築到人高的城牆前。
幾日幾夜,不眠不休,現下也才到人高,已然不錯,卻也遠遠不夠。
此時,修築城牆的兵士動作全部停了。
一個個看著前方從南明山下爬上來的遼源兵士。
不,準確的說是,黎洲百姓。
百姓穿著平常的衣袍,被遼源兵士推著站到山上。
他們似乎已然許久未洗漱,未換衣袍,身上髒兮兮的。
頭發也淩亂。
現下,他們站在山上,看著前方望著他們的帝臨兵士,全部哭了。
遼源人手上還有帝臨百姓。
他們一直都知曉。
但他們未有辦法。
帝臨兵士看著一個個望著他們哭的百姓,眼睛逐漸變紅。
這是他們帝臨的百姓,甚至有的人是他們的親人。
現下,他們在敵軍手上,他們卻未有辦法。
他們憤怒,他們恨!
副將來到最前麵,看著那些哭著的百姓,手握緊劍柄。
“帝臨人,你們聽著!”
“今日我們不開戰,亦不傷你們一兵一卒,我們來此,是與你們做交換的!”
一遼源將軍走出來,看著副將,大聲說。
副將看著他,“做什麼交換!”
遼源人的交換,可不是那般簡單的。
所以副將麵上未有一點喜色,相反的很凝重。
“簡單。”
遼源將軍看向他身後的帝臨百姓,“我這裏有五千帝臨百姓,你們拿一人來交換即可。”
一人。
那便是一人換五千人。
這人,怕不是簡單的。
“何人!”
“張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