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順程和雲悅君回到雲父雲母麵前,短短幾分鍾的時間,雲父雲母卻如同幾個世紀那麼漫長。
雲母張了張口剛想問些什麼,在雲悅君安撫堅定的眼神裏放下了心神。從前,都是雲辰護著自己;現在,輪到自己來守護他了。
“準備輸血吧”顧順程麵無表情的開口。
雲父雲母欣喜不已,對顧順程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不必謝我,我並非良善之人。”顧順程冷冷的開口。
“當然,顧先生條件您盡管開,隻要我們能做到的……”雲父連忙開口道,可是很快不說話了。
因為他看見顧順程並理會自己隻是盯著雲悅君然後和醫生進去了。他們馬上反應過來。
雲母眼中憂慮不已,她拉住雲悅君的手問道“雲悅君,你答應他什麼了?雖然我們必須救雲辰,但也決不能讓你受到任何傷害!”手心手背都是肉,雲母關切的望著雲悅君。
“沒事的,媽,您放心!”雲悅君眼裏有眼淚盈動,記憶恢複的瞬間,過往的傷痛也如同冰雹般打在了身上。
從前沒人關心的時候,不得已堅強;可雲家給自己帶來的溫暖,就像春日的陽光打破寒冷的冰壁般照耀進來。心中有很多苦的人,往往隻要一點甜就滿足了。
良久,手術室的登終於滅了。
“病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術後要仔細照顧。顧先生失血過多暫時昏迷,相信不久就會醒來。”
顧順程先被推了出來,雲悅君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後雲辰滿身繃帶的被送到VIP病房,雲悅君擔心的跟在後麵。
顧順程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中午。旁邊有護士嘰嘰喳喳的講著話。
“昨天中午那個車禍的男人,他老婆對他可真好,一晚上都沒合眼,現在還在床前守著呢。”
“可不是,現在這麼深情的姑娘可不好找了……”
正午刺眼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顧順程身上,他卻感到渾身刺骨的冰冷,窒息感仿佛要溺死在北極一月的深海。
顧順程緩緩起了身,行屍走肉一樣來到雲辰的病房。
雲悅君的手拉著雲辰的手貼在臉上,眼睛微閉著,微風吹動她額前細散的碎發,柔和的畫麵晃得顧順程閉上了眼。
有那麼一瞬間,他想如果車禍昏迷不醒的人是自己該多好,不禁又感到刺骨的冰冷。
明明曾經這樣的溫柔,離他近在咫尺,那是獨獨屬於他顧順程一人的唐悅君。
就像陰暗的苔蘚受不了陽光的炙烤,顧順程轉身離開。
唐家門前圍著前一堆人,他們拉著紅布白字的橫幅“黑心唐狗,還我血汗錢!”他們拿著喇叭嘶聲力竭的喊著,卻不知道這棟四周牆麵上寫滿詛咒惡毒話語、房簷上還缺了一角的房子早已人去樓空。
此刻,唐氏辦公樓裏一片蕭條,任憑前來要債的眾多供貨商和銀行把整棟樓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一個人。最終他們氣急敗壞的離開了。
某處偏僻的河邊,唐父一身泥濘。他看著急速奔流的水麵,回想自己的一生,唐氏曾經的輝煌和如今的頹喪形成巨大的對比,他背對著河水往後退,“撲通”一聲,栽入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