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唐渾渾噩噩從昏迷中醒來,腦中最後的記憶,就是自己騎著小電驢飛出天橋護欄,上了樹,摔下樹,好像還掉進了水裏?喝了一肚子水?
最後在水裏抽搐一番後,失去了意識……
男人,如果非要在抽搐中失去一點什麼,我隻希望不是自己的命。
白唐沒有感到一點疼痛,從床上坐起來後,發現自己身處一間充滿賽博朋克風格的鐵皮屋內,而後看到一麵對著床的鏡子,他在鏡中看到了一張狗臉。
狗臉?
白唐後知後覺低下頭,看到了自己毛茸茸的身子,短短的狗腿,小小的狗鞭……
呆愣半晌後,白唐發出一聲淒厲尖叫。
“我擦!我怎麼變成狗了?”
“我一定是在做夢,沒錯,我一定在做夢。”
“我一定還在昏迷。”
冷硬的鐵床上,一條長著惡魔小犄角的小黑狗,急得團團轉。
鐵門開了,走進來一個風情萬種的美少婦。
白唐看著走進門的美少婦,瞬間安靜下來,耷拉的狗耳朵都豎起來了,狗眼中露出癡迷之色。
她一襲黑色裝束,神秘冷峻,美如陳酒,幽香撲鼻,媚如紅杏,嬌豔欲滴,身姿如搖曳的楊柳……
美少婦走到床前,微微一笑:“小家夥,你終於醒了?”
白唐的狗嘴裏吐出了人話:“你叫什麼名字?”
“孟霜。”美少婦回了一句後,訝異道:“還沒化形小地獄犬,便已覺醒靈智,你果然與眾不同,你為何會掉進我的藥缸裏?要不是我撈得快,你個小家夥,已經喝藥喝死了。”
白唐的狗臉露出疑惑,藥缸?喝藥?
我叫大郎,喝藥賊快?
白唐回過神,衝到孟霜麵前,尖叫道:“我是不是在做夢?我為什麼變成一條狗了?”
孟霜歪著頭,答非所問:“為何你一隻還不能化形的小地獄犬,卻不在生死簿上?”
“生死簿?”
孟霜說著掏出一麵古老銅鏡,伸到白唐的狗臉麵前,鏡中卻是一片虛無,一條看起來修為極其低微的小地獄犬,生死簿上卻沒有登記,居然連上古神器照妖鏡也照不出其原形?
難道照妖鏡失靈了?孟霜拿回銅鏡照自己的臉,鏡中照出一個呆萌的骷髏頭……
並沒有失靈。
孟霜不信邪,又照了一下白唐,發現仍是一片虛無。
白唐眨著狗眼:“你拿鏡子照我做什麼?”
“為何照妖鏡,照不出你的狗頭?”
“……”
“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你在說什麼?”白唐一頭霧水,抓狂團團轉:“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先帶你去一個地方。”
孟霜不由分說,拎起白唐的後脖頸,走出小鐵屋。
守在門口的倆牛頭馬臉,點頭行了一個禮。
白唐斜眼看了一下牛頭,鬼使神差問道:“你是牛頭人嗎?”
“……”
牛頭並沒有回話,隻是安靜跟在孟霜身後。
而白唐則是被眼前看到的一切,震驚得說不出話了。
這是一片看不到盡頭的地下城,燈火昏暗,看不到穹頂,橫七豎八的鐵橋穿插在斑駁的鋼架樓之間,他們此時就走在一條高架鐵橋上,下麵能看到底部,許多挖掘設備正在工作,發出刺耳的聲響。
孟霜拎著白唐來到一處升降台,下降至地底深處一間實驗室。
……
……
實驗室內,一個個巨大的透明器皿中,浸泡著一頭頭奇形怪狀的怪物標本。
白唐看著器皿中陌生卻又有一絲絲熟悉的怪物,問道:“這些是什麼?”
孟霜眼中閃出一抹疑惑,反問道:“你沒見過靈獸?”
白唐搖著狗頭,問道:“這裏是什麼地方?”
“西靈域豐都,我的實驗室。”
“豐都?”白唐神色一震:“傳說中的鬼城?”
孟霜翻了一記白眼:“我們是冥族,不是鬼。”
白唐吃力的斜抬起頭,看著孟霜的下巴,驚恐的道:“這裏是地獄?”
“我投胎成狗了?”
“你媽個芭蕉的。”
“我不想當狗。”
白唐崩潰了,一定是以前亂發誓,所以才會投胎成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