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說的很對!”席衍深吸了口氣,“就按你說的來辦。”
“我隻是給了個意見。”不過,這麼一提醒,她也想起來,許氏內部,還藏了幾個內鬼呢,她要抽時間慢慢抽絲剝繭,把他們一個一個都抓出來才行。
隻是這個身體啊,現在真的,一點都熬不住,不由得就犯困了。
許願又和席衍聊了幾句,太困了才上樓。
一進客房,她手機就響了。
看著號碼是國內打來的,猜著可能是公司的人,便接了。
“許願,是我。”左占低沉的聲音闖入耳畔。
她心髒猛地一緊,剛要做什麼,那邊又道,“別掛,如果你掛了,明天席衍的事務所就會出事!”
許願蜷起了手指,她最恨威脅,尤其是像左占這樣,拿身邊之人做籌碼要挾的!
“是你打電話舉報讓遣送我回國的,對嗎?”他自顧自的說著。
左占一笑,聽聲音就很無力,“就知道是你,但我不會怪你的,也沒有資格怪你,願願,當初……為什麼要救我啊?”
許願緊起了眉,從小到大,她救他的次數,多到十個手指都數不過來了,尤其是左占年少年時,更酷愛極限運動,現在他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她能弄懂就怪了。
“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你從小就患有凝血障礙,血型又特殊稀少,那樣的情況下,你為什麼要給我輸血啊。”
許願更沉默了。
如果時間能倒流該有多好,那樣話,她一定不會在當年他意外時,義無反顧的捐血,還造成了感染……
可惜啊,這個世界上永遠沒有如果。
“你救了我,我還認錯了人,願願,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呢?”左占的聲音啞的不像話,“你是想這樣讓我內疚一輩子嗎?”
“我隻是想和你再無瓜葛,也再無聯係。”許願開的聲音涼薄,“別再給我打電話了。”
她剛要掛,左占忙道,“許願,你是為了我才得的這種病,我就有義務對你負責,戀愛不是一個人能談的,分手也不是一個人能說了算的,想甩開我,你想都別想!”
“我會在這邊抓緊時間找到匹配合適的人,你等等我,別和別人在一起,也別讓他碰你,我受不了,許願……”
她沒在聽下去就掛了電話。
然後整個人脫力般的倒在了床上,目光空洞的看著天花板,他,終於都知道了。
但又有什麼用了呢?
她的心已經死了,這場單方麵的緣分,也是時候該盡了。
同一時間國內。
婦產科的手術室門推開,護士喜氣洋洋的推著還在保溫箱的寶寶出來,“恭喜左先生,是位小公子呢。”
左占幽冷的臉上陰雲難消,看都沒看一眼。
護士微愣了愣,到底還是先推著寶寶去了嬰兒室,而後方,醫護人員也推著剛做完手術的李夢瑤出來。
她剛生產,半身麻醉藥物未退,臉色蒼白的近乎如死人,卻在瞥見左占的一瞬,死氣的眸中染了光,一句‘阿占’還未喚出口,就見他撐著床沿,冷道,“最好你的骨髓能和她匹配上,不然,你還是一個死!”
李夢瑤目光沉了沉,望著燈線下的男人,忽然間就笑了,“嗯,好啊。”
笑的很輕,很冷,也很挑釁。
很快,她就被推去了病房,左占不耐的正要離去,卻餘光掃了眼不遠處一直靜默的西裝男。
“那孩子,是你老板的吧!”
西裝男緘默,良久,望著左占離去的背影,撥通了電話,“廖總,孩子很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