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得失,不在於其結果,而更多的要關心其間的過程。這是胡南湘給他的學生經常講的一句話,然而直至現在,到這個世界已經快一個月的時間,胡南湘卻依舊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在之前的世界裏,日子雖然清貧,卻是相當幸福。老妻嬌顏依舊,風韻正存,彼此也恩愛有加。兒子也聰明伶俐,可愛聽話。怎麼就出現這樣詭異的事情,這就像有人突然的把他的精神支柱無情呼啦啦的推倒,整個世界都變的如此的灰暗,失去了所有的生機和顏色。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胡南湘無時無刻不在想他的老婆,他的孩子。到傷心處,更是老淚縱橫如同洪水。這對他在這個世界的便宜父母來說,卻也是煎熬,老來得子的他們,生怕他再做出什麼傻事來。三十六歲才有這樣一個幺兒,千萬不能有什麼事情啊。
兩位老人,白天黑夜輪流交替的照看著我們的胡南湘,哦,不,是胡瀾同誌。地裏的莊稼也沒的精力與心情去拾垛。
人心畢竟是肉長的,時間久了,過分的悲傷也有適當消散的時候,看到兩位老人這樣的情況,胡瀾也過意不去。生活畢竟還要繼續,人畢竟還要活下去。
某日,胡瀾吃過早飯便對兩位老人提及上學之事。各種保證,各種嘮叨之後,終於征得了父母的同意,繼續上學。
學校,這是上輩子,暫且將之前的世界叫為上輩子,呆了一生的地方。對他有著一種莫名的特殊感情,仿佛學校才是他的歸屬,才是他的安心之初。前世有雲:心安之處,是故鄉。雖然他的本意是另外的某些意思,但現在,對胡瀾而言,學校就是他心安之處,就是他的故鄉。
回到學校,胡瀾的班主任楊開建特地找他談了一次話。老楊,這是學生被背地裏對他的稱呼,一個很奇怪的人,說話的時候一隻眼向上看,一隻眼睛向下看。這讓胡瀾很是奇怪了半天,後來才知道,老楊以前眼睛極度近視,做了一次手術,雖然解決了近視的問題,卻使他眼睛出現了一點小意外。就是剛剛說的那種情況。
談話在平和的氛圍中進行了將近三個小時,總的說來,老楊所說的話,包含了形而上學,哲學,心理學還有唯心主義哲學。談話的中心思想包含了一下幾點:
第一,
學校不會再過多的幹涉他的學習,允許胡瀾自己決定其學習時間和內容。
第二,
針對胡瀾所得的抑鬱症情況,學校有專門的心理幹預室,有問題可以去找裏麵的老師,不要做傻事。像這種情況,可以給心靈找一個寄托,比如去信仰一種宗教,佛教,基督教,伊斯蘭教什麼的。
第三,
如果,對宗教方麵實在產生不了信仰,那麼允許其在校期間,和某個女同學談一場戀愛,學校將默認,不會幹涉。其前提就是不能將別個的成績落下。
第四,
學校的琴房和聲樂房的鑰匙,單獨給胡瀾配了一把,你想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去。
以上幾點,通俗的講,也就是你想什麼時候學習就學習,想什麼時候耍就什麼時候耍。想做啥就做啥,沒人管你!隻要你別在去尋死覓活,危害社會就行。
對此,胡瀾是十萬個樂意啊,前麵那段時間,一直都沉浸在悲傷之中,對於目前這個身體具體長相都從沒仔細的去看過,更別說對這個社會有一個係統的了解。現在,好不容易平複了心情,擺正了心態。也該好好的了解了解。不然,後麵出了問題,露了餡,就隻有被當小白鼠的命。
長歎一聲,人生啊,是如此悲催;命運啊,是如此可恨。這算是對之前的世界和人生做一個告別。新的生活,新的開始。
雖說,老楊那意思允許自己把握上課時間,但是在學校呆了一輩子的胡瀾,還是有些不怎麼適應這種沒管束的生活。想想還是去教室上課,教了十幾年別人,現在轉過來被別人教。還挺新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