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t!”他低聲咒罵,急急忙忙下車,鎖了車門跑進樓裏。卓遠一口氣衝上四樓,發現洛可可背靠著牆一動不動,一臉難受的樣子。
“怎麼了?”他粗聲粗氣地問道,藏不住聲音裏的關心。
她可憐兮兮地仰望著他,清醒之後的洛可可一定會鄙視自己居然說出了如此軟弱的話:“我,我好像,走不動了。”
切,該死的麻煩女人!卓遠認命地歎氣,蹲下身把後背給她:“來吧,我背你上去。”
老式公房每層樓之間一共有16級階梯,有的是一道樓梯直接連接上下兩層,還有的則是每走八級階梯就要拐個小彎兒再爬八級。洛可可住的樓房是後一種,使他得以在每個轉彎的拐角稍作休息,誰讓這塊“排骨”怎麼算都還有90多斤。
多休息絕對不是好事,因為這個該死又麻煩的女人仍舊舒服地趴在他的背上,而擠壓在他和她中間讓卓遠控製不住想象力的“東西”,真實地提醒著他對方已是個成熟女性。
毫無疑問這是一種折磨,勉強形容的話就如同看了A片正情緒高漲結果發現要自己解決一樣,難以用語言表述的巨大沮喪。
這個女人,這個該死的女人,他不能出手!
洛可可的房間是典型的單身女郎之家,格局不大但幹淨整潔。排除她雇用鍾點工的可能性,單就這點來看,她和人們普遍認同的“工作能力出色,生活常識弱智”的所謂女強人仍然存在差距,至少卓遠給她的家政成績打了個高分。
令他哭笑不得的是,他才打開門背著她進屋,洛可可就像條泥鰍一樣滑了下去,先扔了手袋,再一腳一隻踢飛了高跟鞋,光著腳直奔睡床。
到了床邊,她沒做任何調整動作,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用的竟還是俯臥姿勢。隻聽“嘭”的一聲,卓遠出於本能揉揉鼻子,替她覺得疼。
他走過去,扳著洛可可的肩膀要她起來:“大姐,卸妝,你先把一臉的化妝品卸掉。”
“不要嘛,我要睡覺覺!”她的臉深深埋入床墊,因而傳出的聲音有些沉悶。
她似乎醉了,否則怎會當著外人露出一人獨處時才有的情狀?她似乎又是清醒的,從她進門後的一係列動作來看,完全正常。
卓琳派給他的任務到此圓滿完成,他安全地把洛可可“送回家扔到床上”,是時候告辭回家睡大頭覺,或走進某個酒吧消磨剩下的漫漫長夜。
卓遠選擇了第三個方案,他費了點力氣把洛可可從床上拖起來,一直拖進了浴室。
打開洗手台上方的淡藍色櫥櫃,滿滿當當三層化妝品讓他眼花繚亂了,好不容易才從瓶瓶罐罐中找到卸妝液,塞給蔫頭蔫腦地坐在馬桶蓋上的洛可可:“大姐,把臉洗幹淨。”
她嘟著嘴應了一聲,心不甘情不願地站在洗手池前,倒了一些液體在手心,胡亂地朝臉上抹了一把就當大功告成。卓遠及時喊停她擰開水龍頭的下一步動作:“Stop!”
洛可可嚇了一跳,仰著一張抹了些卸妝液之後亂七八糟的臉,莫名其妙地望著他。
“大姐,你這樣偷懶是不行的。”卓遠心想自己真夠倒黴的,攤上這麼個醉得糊裏糊塗的女人還要兼職做保姆。他拿了一片化妝棉,倒一些眼部卸妝液在上麵,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幫她卸睫毛膏。
洛可可呆住了,活到這把年紀頭一次得到異性的照顧,感覺竟然不壞。他動作輕柔,神情專注,仔細到了每一根睫毛都不放過。她近乎著迷地看著麵前這張臉,望著那兩片性感得讓人想一試究竟的嘴唇,早就忘了他是個比自己小了五歲的“弟弟”。
棉片髒了,他低頭抽出一片新的,再抬起頭的時候終於發現她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卓遠沒好氣地鬆開手,把化妝棉塞進她手裏說:“大姐,你清醒了就說一聲,看我伺候你很好玩嗎?”
他這一聲“大姐”喚回了她的理智,洛可可自覺丟臉,低垂著頭不敢看他了:“我洗完澡就上床睡覺,你回去吧。”
“你可別在浴缸裏睡著了。”他壞笑著揶揄道,轉身走了出去,“大姐,我喝杯水再走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