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mon仔細回想,確信再沒見過和卓遠一同進門的女子——他本以為是卓遠新女友的那一個。
“你弄丟了她?”Simon笑得不懷好意。盡管卓遠信誓旦旦地聲明洛可可與己無關,但他從沒見過好友對無關緊要的女人如此緊張,顯然還能挖掘出更多內容。
“我的責任是把她安全地送回家。”卓遠惆悵地歎氣,說出口的話帶著幾分嘲弄,“你相信還有女人古板到堅持洞房才能上床嗎?”
“我明白你的感受,不過我確實知道有些女人堅持領了結婚證才可以。”Simon聳聳肩,無奈地攤手,“相信我,第一次聽到的時候我差點從床上摔下來。”
卓遠哈哈大笑起來,身體晃動的幅度過大,幾乎灑了啤酒:“那我們豈不是很濫情?我不要婚姻,你不相信婚姻,絕對是不負責任的壞男人。”
“壞男人總好過偽君子。”Simon眼神冷漠,表情淡然,“人本來就是欲望的動物,婚姻的道德約束力從沒有強悍到能夠戰勝人類的本性。我不相信但是我可以結婚,隻要能找到願意接納我身體出軌的女人。”
卓遠一直在笑,笑得肆無忌憚。他向著吧台後的Simon舉起了酒杯:“敬我們無可救藥的靈魂!”
“我們不一樣,Rex。”Simon一針見血地指出兩人本質上的差別,“你隻是在害怕。”怕什麼,他沒有挑明。視線四下一掃,發現令他感興趣的人物,他抬手指了一個方向順便轉移了話題,“你掛念的女人在樓梯口,看來她今晚運氣不錯。”
順著Simon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卓遠看到了洛可可以及她身旁英俊的男人。“今晚免費提供的飲料包括紅酒?”他看著男人手中的酒杯,問道。
“我相信主辦方還沒大手筆到這個程度。”Simon也在觀察那一對旁若無人聊天的男女,同樣看出了不對勁。“他身上,好像沒有和你一樣的可笑標簽。”
換言之,洛可可身邊的男人極有可能是一名酒吧獵豔者,目的顯而易見是one night stand。
卓遠一言不發站起身,朝洛可可走去。他走到他們麵前的時候,洛可可正被徐澤凱逗得大笑不止,看到他過來才勉強收住笑聲。
“什麼事這樣好笑?”卓遠不動聲色打量對麵的男人,“不為我們介紹一下嗎,Coco?”他沒有用調侃的語氣叫她“大姐”,故意向對方傳遞錯誤的信息。
“徐澤凱,剛認識的朋友。卓遠!”洛可可頓了頓,似乎有些為難他的定位,她的確沒搞清楚他的“熱心”究竟基於何種立場。“卓遠是……”
“我們是認識十年的朋友了。”卓遠接了她的話,表情相當曖昧。他刻意強調自己和洛可可相識了那麼久,言辭間頗有幾分“剛剛認識”不值一提的意思。
卓遠第一眼就對徐澤凱欠奉好感,這個男人給他似曾相識的感覺,他能從對方身上看到無數獵豔者的縮影。他們通常衣著優雅待人親切,看起來像是溫良無害的草食男,實則是慢慢收網等待女人主動投懷送抱以便將來全身而退。卓遠承認自己也做過幾次始亂終棄的事,所以他一眼就看穿了徐澤凱。
徐澤凱玩味地笑了笑:“原來是青梅竹馬。”語氣裏有一絲揶揄,洛可可聽不出,卓遠卻敏銳地接收到了他的挑釁。
隻有洛可可不明就裏,急急忙忙和卓遠撇清關係:“拜托,我才不要和小朋友青梅竹馬呢。”她沒有察覺卓遠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與之相反則是徐澤凱的一臉得意。
“可可,我能邀請你玩這個遊戲嗎?”場上準備進行的遊戲是一男一女合力運送氣球,美其名曰考驗雙方的默契配合度,實則人人巴不得發生氣球爆炸的意外以賺得有好感度的人一個擁抱。
洛可可欣然接受,倒是卓遠冷冷問道:“徐先生也是今晚參加聯誼的貴賓?我怎麼沒看到你的號碼貼紙。”
他這一問,洛可可縱使再遲鈍也感覺到卓遠對徐澤凱不友好的態度。她很快冷靜下來分析情況:首先排除卓遠吃醋的可能性,這樣一來他的多疑便可能是出於好意,或者對方確實有值得懷疑的地方。她聰明地選擇了沉默,靜觀事態發展。
“的確,我隻是來這裏喝酒。”徐澤凱並未為自己多做辯解,“遇見你是一個美麗的意外。”他看著洛可可,手伸到西裝內側口袋摸出精致的名片夾,抽出一張遞給她,“如果你堅持想了解我的背景,隨時歡迎。”
她沒接,望著他的臉猶豫不決。卓遠忍不住越俎代庖,從他指間抽走名片。低頭迅速掃了一眼,徐澤凱是某家投資銀行的客戶經理,難怪連名片夾都用名牌貨。
“小遠,你把名片還給Ken。”洛可可回過神來,連忙伸手想奪回名片。“大家都是朋友,哪有做朋友之前還要先了解背景這種事,別讓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