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可可酒醒的時候,她正被卓遠按在門上狂吻。房間裏沒開燈,一片黑暗中她壓根看不清楚親吻自己的那個男人是誰,恐慌地以為是某個陌生人乘虛而入把自己拐來開房,於是開始奮力掙紮。手腕被對方緊緊扣住,他的整個身體也與她密密貼合,根本不能施展諸如“攻擊要害部位”這類防身招式,洛可可隻能靠不斷轉頭先躲避他的嘴唇侵襲。
她的不合作惹惱了卓遠,他將她的雙手拉高,用單手扣住牢牢固定在上方,嘴唇沿著她的脖頸向下探索,另一隻手同時解開她的襯衣扣。他無聲地宣告占有的決心,不容她逃開。
起初洛可可驚得不知如何是好,記憶缺失的部分恰好從卓遠出現開始,她始終以為壓在身上的男人是酒吧內搭訕來的對象。當他的嘴唇在她的鎖骨留下烙印,洛可可不由得倒吸一口氣,罷工的腦袋重新運轉。“對,對不起,麻煩你停下來聽我說,我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我沒有for one night的想法。”她樂觀地認為,一旦表明自己不想和他發生性行為的立場,對方肯定會就此撒手。
卓遠置若罔聞,他的嘴唇再度回到洛可可的唇瓣,用令人窒息的熱吻封住她的所有抗議。那隻“罪惡”的手探入衣襟,彎到後麵靈巧地解開內衣扣。束縛被解開時,她能感受到胸部自由呼吸的暢快,與之成對比的則是她足底泛起的涼意。
他的手掌覆上她的胸脯,時輕時重的揉捏不斷刺激著洛可可脆弱的神經。黑暗,令各種感官更為敏感,他放肆的挑逗讓她全身都顫抖起來。
“停,停下!”洛可可明白必須阻止對方,否則她會被欲火燒穿理智,不顧一切地跟他滾床單。她的聲音雖然在發抖,依然能聽出堅定。
“就一晚,洛可可,我隻要你陪我這一晚。”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種低沉性感的音質是別人無法模仿的。她終於知道他是誰了,用盡氣力吼出那個可惡至極的名字:“卓遠,你這個渾蛋!”
燈光亮起,是他按下了電燈開關。她望著麵前的男子,被他陰沉的表情嚇住了。
“別拿你那套結婚才能上床的理論來嚇唬我,你可以和徐澤凱做,為什麼我不行?”卓遠冷笑,還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
聽了這番話,洛可可想都沒想,結結實實賞了早該給他的那一巴掌。“你簡直不可理喻!”她氣極,整理衣服的手指直打哆嗦,差點扣錯了襯衣扣子。
卓遠被她打得偏過了頭,轉回來時臉上有五道鮮明的指印,可見她確實用了大力氣。“破壞原則的是你,洛可可!你沒上班的那天,我在樓下碰到徐澤凱,你還想說這不代表什麼?”他終究還是難免妒忌能和她在一起的人。
“我休假是因為前一天急性腸胃炎,徐澤凱照顧了我一晚上。不管你信不信,我們還沒那種關係。”洛可可本不願解釋,可是一口氣憋在心頭遲早傷身體,“不過多謝你今晚的表現,總算讓我明白了誰更可靠。”
聽了前幾句話,卓遠本已打算認錯求原諒,沒想到最後那一句又令他反彈了。“他可靠就不會不接你的電話!”他不屑地冷哼,極盡挖苦之能事。
他的冷嘲熱諷觸怒了洛可可,她不禁提高音量質問:“你處處針對他,why?”
“因為他給不了你幸福。”卓遠從最開始就認定徐澤凱不是好男人,現在仍然持同樣的觀點。
“他給不了,難道你能給?”洛可可衝口而出的一句反問,問蒙了卓遠。他神色倉皇地連退兩步,活像眼前突然衝出了毒蛇猛獸。
洛可可掃了他一眼,對他的自私失望透頂。從來都是這個男人先放的手,到頭來卻好像是她做了對不起他的事似的,無語問蒼天啊!
“我本來以為至少能和平共處,看來是我太天真。”深吸口氣,洛可可平靜地下了最後判決,“卓遠,我們做不成朋友了。”
相比卓遠,徐澤凱最大的優點恰恰是他的勇於承認錯誤,譬如說在消失了一個周末之後,他會第一時間賠禮道歉解釋清楚,而他每一次的理由都合情合理得令人無從辯駁。
洛可可和卓琳聊天時曾經談到過徐澤凱的忽冷忽熱,在她看來他們的關係已進展到熱戀的階段,本該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哪像這樣一聲不吭就玩人間蒸發。洛可可連珠炮似的抱怨完,末了感歎道:“唉,想來想去還是一個人的日子比較開心。”
卓琳立刻叫了起來:“女人,抱著這種想法你就絕對嫁不出去了!”在得到洛可可信誓旦旦地保證再也不亂說話之後,她才緩和了語氣,開始以過來人的身份循循善誘道,“可可,單身的人總喜歡說要對自己好一點,多愛自己一些,單身時間越久,就會變得越以自我為中心,對別人就少了體貼和耐心,很多時候我們應該反過來看看自己有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