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煊渁,我怎麼覺得你穿這個青衣小帽,比你穿太子正裝還騷包呢?”這話,無情閣的那三位副閣主當然不敢說也不會說,這話,依然是,風菲菲腦海裏的原來的那個風菲菲說的!
腦子裏的畫麵異常詭異。
難道是在扮豬吃虎?
腦子裏的人物都有喬裝改扮。
她腦海裏的那個風菲菲眯著眼抬頭,嘻嘻的笑,她還是醉的。方才,她喝了個痛快,大腦處於極其愉悅的飄飄然狀態,看花是紅的,看天是藍的,看轎頂是旋轉的,看青衣小帽管家打扮的公孫煊渁,是悶騷的。她手抵在這個悶騷的人的胸,偏著頭笑眯眯的看他,道:“公孫煊渁,我怎麼覺得你穿這個青衣小帽比你穿太子正裝還騷包呢?”
那管家盯了風菲菲半晌,一伸手將她抱起來,他抱著風菲菲,進了轎子,他也不出轎子,抱著風菲菲坐著,穩穩的笑,道:“老爺,裝醉是逃避不了懲罰的。”
公孫煊渁笑吟吟看她,看這個平時堅決抗拒肢體近距離的接觸的家夥,今日終於因為半醉不醉完全沒有發覺目前身處的姿勢——兩人在小小的轎子內,風菲菲整個人都在公孫煊渁膝上,她窩在他懷裏,微紅的臉抵在他的肩,發絲和眼神都是柔軟纏綿的,浸了酒般的馥鬱綿邈,連呼吸都散發著醉人的甜香。
半醉的風菲菲卻沒發覺自已身處狼口。
終於有一刻暫時忘記她那心心念念的回家的執著信念的風菲菲,他怎麼可以不品嚐?那也太對不住等了很久,每次害怕引發她的怪異魔怔而不敢接近不敢撩撥的自己。
公孫煊渁微笑著,在他特意選的極其狹小的轎子裏,抱著風菲菲極其靈巧的翻了個身,頓時成了風菲菲在下他在上的姿勢,通過兩人身形的迥異,完全造成了絕對的軀體壓迫,並完全侵占了風菲菲可以活動的空間。他的膝抵著她的膝,他的臂上是她的頸,軟軟的一彎雲似的兜著,烏黑長發流水般瀉下來,流過手背光滑如緞。
他微笑,眼中神光如酒,酒液清冽,倒映她微熏流媚的眼眸,她頰上開著一抹桃紅,嬌豔的春便永遠於此停駐。
她呢呢喃喃推拒,口齒不清的發聲:“公孫煊渁,你不要乘人之危……”卻不過換得他更深的俯下身去。
不知道是從哪裏突兀吹來的風,帶著最接近天空的高遠清逸的氣息,掠上她的額,而那風中有春草青青,有夏夜荷香,有秋日裏菊花流絲曼長,有冬雪之下的沉厚與蘊積,如四季一般鮮明,如四季一般醇美而多變,那風在她額上停了停,一路向下,經過高山低壑,經過疆域萬裏,一路在她的世界裏下起春雨如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