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座小院,正是晚飯時分,管家已經在月洞門那裏守候,十分巴結的告訴公孫煊渁晚膳已備,耗費了太多體力的風菲菲摸著肚皮就往裏奔,大呼:“餓死了!餓死了……”她的聲音在廳堂門前戛然而止,一腳前一腳後愣那裏不動了。
公孫煊渁在她身後,皺了皺眉。
半晌,風菲菲收回腳,回身,看看公孫煊渁,賊賊一笑,隻是那笑容有點不是味兒。
廳堂裏卻有人發話了。
“你是什麼東西?在神使駐駕之地大呼小叫?”淺金衣裳的女子,立於廳中,正以精心準備過的姿態緩緩回首,淺金色的長裙,裁剪得極富女性曲線之美,身材原本有些單薄,卻也給這剪裁技術高超的裙子襯托得凸凹有致,纖薄中透出幾分妖嬈,反倒多了一種楚楚動人的韻致。
臉上的麵罩也去了,素著一張白淨的臉,這臉也是略有缺陷的,眉目雖清秀,卻有三分病容,隻是她似是極善化妝,很懂得將自己的缺陷遮掩,將優點突出,一點胭脂,半頰薄粉,頓時妝點出秀麗鮮活的眉目,原本那容顏如畫上山水,失之於僵硬呆板,如今卻光影瀲灩,看山便是山,看水便是水了。四麵高懸的明珠射過來,萬字織花錦毯上的女子便有些********,偏偏姿態又輕弱,沒來由的惹人愛憐。
風菲菲望天,想著白天兩船擦撞時,此妞從船艙出來,一步一踏便將大船踏平的彪悍,對照此刻的嬌花照水,實在覺得人生真抽象啊真抽象。她在這裏傻傻的發呆,人家卻不樂意了,這哪來的傻小子,擋在門檻這裏,遮住了她精心準備,欲待向那人展示的風采!
“還不滾!”嗬斥聲居高臨下,如同趕走家狗。
小廝打扮的風菲菲本來記著自己的“身份”,確實打算離開的,然而被這花癡一喝斥,她倒不走了,斜挑眉,看了眼前名叫紫嫣的霸道妞一眼。
紫嫣卻已經將目光轉了開去,在她心裏,這個小廝本就不值得她多看一眼,她的注意力,全部在那位逍遙神使身上。她今日本想和那位年輕有為的逍遙神使,就著明月清風,喝喝小酒,談談心的。酒喝到酣處,如果能談談情,那也是很好的。
其實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能保持女子的矜持,金尊玉貴的等待著自己看中的男子前來追逐,用諸如暗示、關切、體貼等等女子擄獲男子的手段,隨風入夜潤物無聲的擄獲這個男人,然而神殿中多年不曾更換新鮮血液,占據高位的大多都是垂垂老者,她自己所在的擎天分舵更是女人居多,難得遇見個地位資質都過得去的年輕男子,不抓緊這一路回神殿的機會得到這個男人,難道要等到回去之後,和一堆女人爭奪嗎?
她一邊豎眉喝斥風菲菲,一邊對著公孫煊渁露出盈盈笑意。
公孫煊渁淡淡看了她一眼,又看看既不走也不進去就是壞心眼盯著他,有心想看他怎麼做的風菲菲,笑笑,上前,拉開風菲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