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天,我深刻的認識到了一個大問題。
在我人生的前二百五十年裏,我一直以為自己姓木,名芙蓉,是一朵粉嫩嫩纖細細的芙蓉花。雖然說這名字俗氣了一點,但好歹有名有姓,可就在昨天我通了人情開了竅,才發現事實那麼的殘酷。原來我是一棵木芙蓉,而不是我有個爹姓木,所以我姓木。為此我鬱悶了好幾個時辰,連門前那隻烏鴉找我吵架我都懶得搭理。終於在那貨的不懈囉嗦下,我說漏了嘴。現在一個時辰還沒有過去呢,滿山都知道本妖活了二百多年,居然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品種。我覺得這是我二百五十年裏最丟臉的事情了。
其實吧,我覺得,這也不能怪我。據山神老頭說,我是二百五十一年前忽然在他山洞前冒出來的,按老頭的意思就是他家洞府仙氣縈繞,我這種凡物也會挑好地方,二百年就能修出人性來,一半多是他的功勞。
想當初我剛有神識的時候,山神老頭隔壁家那隻肥肥的山雞仗著我還不能移動行走,整天有事沒事跟我炫耀他年輕時候的“豐功偉績”。還給自己起了個名字,什麼姓孔,單名一個雀。不過我還是覺得山雞好聽又好記,念著還順口。不過,我知道了原來世間還有人這個品種,而我們這些草木精靈啥的大多都為了成為這個品種不懈奮鬥。而且我還聽出來了,人呢,都是有名有姓,有爹有娘的。於是,我問山神老頭我叫啥,老頭瞄了我一眼,從牙縫裏飄出來“木芙蓉”三個字。我就想,山神老頭是這山上說話最正確的,他說的一定就是對的。而且,山雞還說了,孩子都跟爹一個姓氏。那…嗯,我爹就是姓木,我的名字是芙蓉。
現在,我丟臉都丟到山那邊了,這是我不能忍受的,於是,我決定了,我要離家出走!!!
當我背著我的小包袱離開我的小草屋的時候,正看見隔壁那隻肥山雞正邁著他的騷包小碎步踱過來,據他說那叫妖嬈風姿,但杜鵑姐姐說了那叫騷包。嗯,怎麼看怎麼是騷包,吼吼。
“小芙蓉,今兒臉色這麼臭啊,怎麼,背著你的小破包袱,這是要離家出走了麼,哈哈.。。”
“..........”
“不要怪那隻死烏鴉嘛,你笨又不是你的錯,都笨了幾百年了,還笑話你。哈哈..。”
“哼”我繞過他接著往前走,不理他就不理他。都不是什麼好鳥。
“小芙蓉還學會不理人了啊。”
“........”我在心裏默默的在我的小本本上再給他記一筆,又罵我,等我修煉好法術就燒了他尾巴上的羽毛,罵我幾次燒幾根,哼哼。
“呦小芙蓉,這背著包袱去哪裏啊,帶著爺爺我啊。”
我慢慢的轉過頭,看著山神老頭那張布滿皺紋的芝麻包子臉,“沒有沒有,就想把我的小包袱拿出來曬曬太陽,哈哈,太陽好大啊”我順手指了指天空,老天爺應景的“轟隆”一聲贈送我一個響雷,書裏寫的欲哭無淚就是說的我這樣吧,嗚嗚嗚..
就這樣,本妖的第一次離家出走宣布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