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眼見著保忠搖搖欲墜,那嘴裏罵娘的刺客也抬手要砍向保忠的頭。於大人這邊自顧不暇,也有一柄大刀正向著他頭頂落下。於大人哪有什麼法子,隻能看著刀鋒向著臉上劈下來,想要閃躲,身子卻像是不是自己的一般,動彈不得。
我命休矣……於大人閉眼,心中暗歎,卻聽得耳邊“叮”的一聲響,再睜眼時那刀卻已經劈到了地上。拿著刀的那刺客一臉驚駭,歪倒在地上哼哼唉唉地爬不起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於大人驚疑,忍不住“呀”的一聲。再看保忠,喘著粗氣,卻也是好好地活著。方才於大人隻覺得保忠定是躲不過下一刀了,隻不知怎生就又避開了。
於大人料想是後麵馬車上的人施以援手,轉眼卻見自己護在身後的小女兒不見了。他不由驚出一身冷汗。
“珠兒!”於大人不由得失了平素的冷靜自持,大聲呼喝小女兒的名字,卻聽遠遠的“哎”一聲,正是女兒的聲音。
於大人循聲望去,這才把一顆心落回了肚子裏。西邊官道上停著的馬車,不知何時從那車裏出來了一個身穿藍衫子的高大男子,正抱著他的小女兒。
“刀光劍影的,怕是小姐經受不住呢。”那男子揚聲道,“在下且幫於大人看護孩子,於大人沒了後顧之憂,隻管大刀闊斧,懲奸除惡。”
他這話倒有六分像是在出言調侃,於大人心中苦笑不已,卻也覺得稍稍多了些安慰。這會兒起碼小女兒是沒有性命之憂的了。他便打起精神,快步走到保忠身邊。
因為有那馬車上的男子,他來曆不明,不知是敵是友;又身手神秘,誰也沒看見他是究竟怎麼把於大人的女兒帶到了自己身邊。刺客們倒分了一大半精神在他身上,且不敢輕舉妄動。於大人一路走過去,那些刺客也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動作。這邊於大人扶著保忠,那邊刺客們雖說對那男子摸不清底細,卻對於大人也並無絲毫放過之意,一時間兩廂僵持不下。
那刺客頭領也猜不透對方是什麼人,隻揚聲問道:“那邊的朋友,若是兩不相幫,我們青衣樓就記下朋友的人情;如若不然,隻怕朋友今次也不得全身而退!朋友小心思量了!”
於大人有心請那男子幫忙,聞言有些著急。隻是回頭一看,那男子隻抱著他的小女兒逗弄,一眼也不看這邊,似是全然沒聽到那刺客頭領的話。
那頭領等了片刻,便道:“那人怕了咱們青衣樓的名號了!兄弟們,咱們並肩子上!”
他話音未落,卻聽那邊馬車裏又有一道聲音說:“喲,小楊,你聽到了?那人說你怕了他呢!”
那聲音乍一聽有些雌雄莫辯,不過細分辨卻能聽出略有些低沉,雖顯得柔和,仍舊是男子嗓音。
兩句話說得拖長了聲調,字字都帶著笑意。隻那藍衣的男子聽了,卻不管懷中還抱著於大人的女兒,便微微躬身,滿臉恭敬地道:“屬下聽到了。”
“你是真怕了?青衣樓的名號……嗬……”
最後笑的那聲意蘊悠長,那被喚作小楊的藍衣男子忙焦急道:“青衣樓什麼東西!屬下怎會怕他!”
他這話說出口,那些刺客們立即警惕,轉向了馬車這邊。藍衣男子卻似沒有看到一般,仍舊半躬身對著馬車。
這時他懷中抱著的小女孩兒抹了把眼淚,焦急道:“叔叔救救我父親吧!叔叔救救我父親!他是個大大的好人!”
藍衣男子尚未回答,馬車門簾掀開,陰影中隱約顯出一張看不清的臉孔,還是那聲音道:“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