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丹楓雖說聰明,但是畢竟經驗少,他還以為自己是給對方留了麵子,卻不知對方隻覺得那是羞辱人。一時間雙方僵持,楚方白歎氣,側身擋在了張丹楓身前,向那開口的武僧道:“我這小友年紀輕,不通人情世故,卻並不是著意的。他隻會那麼幾下子,又不想在諸位麵前透了底,卻不是刻意為此。這位師父原諒則個。”
武僧們哪能信,隻是兀自氣憤。方生這時感歎完畢,才忙道:“覺明,你這是說什麼?技不如人,還不知勤奮,竟是在這裏胡攪蠻纏做什麼?”
一時間武僧們被方生訓斥,各自散去繼續練武,方生又向楚方白感歎道:“方才卻是不曾想到,這位張施主工力夫如此了得!再得五年,怕是老衲也不是他對手啊!”
楚方白看著張丹楓慌忙對方生表示謙虛,心道,他是梁羽生的男主角,天下第一高手,隻怕再有五年,我都不是他對手呢。
然後卻又想到,不知道笑傲江湖的男主角令狐衝和張丹楓比,哪個日後發展更好?一時間又想到陸小鳳葉孤城等人,那邊張丹楓已經將所有能說的謙辭都說完了,方生仍舊兀自感歎不迭。張丹楓看著楚方白,有些局促。
楚方白知道方生曆來不好說虛言,他誇獎人便是真心想要誇獎。隻是張丹楓許是生長在瓦剌太師府裏,見慣了阿諛奉承,此時倒不能應對真心話了。
他神情讓楚方白有些好笑,便說道:“大師再誇下去,我這小友的臉皮可就燒起來啦!他少年人臉皮薄,經不起誇,大師還是儉省兩句吧。”
方生也笑道:“小施主心思純善,為人謙和,不驕不躁,倒是難得。許是這般心性,才能將工力夫練得如此之好。”
張丹楓又是一陣謙虛,楚方白正好笑,便聽得身後有人說道:“既是比武,為何楚施主不曾下場?老衲聞聽師弟說過,楚施主工力夫在他之上,世間難得,今日湊巧,不知老衲可有幸得與楚施主請教?”
楚方白回頭,果然正是方證。他已然換上了一身短打僧袍,袖口褲腳用黑繩係緊。楚方白看他架勢,這一場不能不打了。
雖說他唆使張丹楓和少林武僧比武,就是為了現下這般,讓方證站出來要求和他比武。可是方證這樣,一副強買強賣的架勢,楚方白也覺得鬱悶。這樣強橫,哪點像是個出家人?他都這樣打扮了,楚方白還能拒絕不成?那他還詢問做什麼?楚方白不由有些無奈。
不過……楚方白嘴邊挑起一縷笑,若是這場比下來,方證將自己的工力夫認作別家門派的工力夫,他心中疑竇大約也就消散了。
畢竟相貌可以變,身份可以作假,身上的工力夫卻是變不了的。東方從六年前就開始修習葵花寶典,之後才有了武林第一高手的名頭。若是方證是在他修習葵花寶典之後見到東方,又見過東方出手,那他定然能認出東方的工力夫。
現下看來,方證也是想通過比武揪出楚方白的尾巴。他大約是在東方練了葵花寶典後見識過過東方的武工力,知道他身法,出手套路。又或者,他覺得東方作為日月神教教主,想必也會用葵花寶典上的武工力。
葵花寶典雖說是日月神教的寶書,卻曾經有副本被莆田南少林得去,在莆田少林一擱經年。方證作為北少林的方丈,與紅葉禪師也有交情,興許是見過葵花寶典的。
隻是之於楚方白,他卻是刻意讓方證有機會試探與他。他自有法子騙過方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