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遲疑了,她為什麼覺得不開心,因為看到邵啟和那個女明星在一起?
“你吃醋了?”
“沒有,隨便他和哪個女人在一起。”
談執信點點頭,“那為什麼覺得不開心?會不會是因為你在意他?”
“我沒有!”
“你不想承認,你對他有感情在,比起吃醋,你更生氣的是你自己。”
葉歡本能地想反駁,卻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對,她自嘲地笑道:“要是你明知道這個人可能會變心,你還會和這個人在一起嗎?”
“這隻會有兩個結果,一個是他屢教不改,你離開,第二個就是他真的改變了。”
“我不相信。”葉歡睜開眼睛看他,“我覺得是不甘心,不可否認,他確實很不錯,是高富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會湊上去,一想到以後找的男朋友可能沒他好,又不甘心真的孤獨終老,我覺得有這樣想法的自己很惡心。”
“所以你選擇逃避這段感情,但逃避不是方法。”談執信說道。他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沒說。
葉歡沒注意到,她對自己很生氣,因為她得承認邵啟給她的感覺是不一樣的,畢竟他能豁出性命來救她,可一想到他對原主的冷漠,她就覺得很討厭他。
兩人聊了一會,談執信一直陪她到深夜。
今天和葉歡吵完架後,邵啟開車來到她家樓下,想找她好好談談,等了好一會,結果等到的是一個陌生男人摟著她上樓。
他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也許當葉歡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時,也是這樣的心情,眼前一片黑。
邵啟自我安慰,也許隻是送她回家,但等了一兩個小時,那男人還是沒下樓。
這麼久的時間,夠一對年輕男女做什麼事情,不言而喻。
他光是想想,心髒密密麻麻地疼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樓頂的燈暗了下來,邵啟的心也跟著暗了,那個男人終究是下樓了,他心情糟糕,不知道腦中在想什麼,憑著一股衝勁,他上前揪起對方的衣領。
邵啟怒氣衝衝,正要揮拳上去,談執信握住他的手腕,“你是誰?我有得罪過你嗎?”
“你沒有得罪我,但是你在她公寓裏待這麼久,你們到底幹什麼了!”
談執信瞬間明白了,他冷靜道:“你是邵啟,我叫談執信,是一個心理谘詢師。”
“誰管你叫什麼!”邵啟眼眶通紅。
談執信見他活像被綠了一樣,“我和葉歡是朋友,我們什麼都沒做,就隻是聊聊。”
邵啟明顯不信,“你該不會告訴我,你們蓋著被子純聊天吧?”
眼看著拳頭要過來,談執信冷聲道:“我把她當成病人,我發現她被催眠過,而且那個催眠可能是我做的。”
“什麼?”邵啟停了動作,“你說清楚。”
兩人找了家深夜開放的咖啡店,咖啡上來後,談執信斟酌了會,開口道:“她有下暗示的痕跡,我懷疑是有人給她做了催眠,消除了某些記憶,導致她的記憶是混亂的。她有沒有性格突然大變,本來很不愉快,突然就變了。”
邵啟怔愣了下,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車禍後,葉歡的態度大變,一點愛意和恨意都看不出,他點點頭,“有。”
“她可能發生了很難過的事情,痛苦到找人要催眠,索性消除這段記憶,讓最初的那個她來應對。”談執信沉思著,“但催眠這個課題我才剛做,我也不明白。”
“催眠……”葉歡竟然痛苦到寧可不要記憶,他到底做了什麼,邵啟心髒撕心裂肺的痛。
“那有什麼辦法可以……”
談執信搖搖頭,“除非她本人的意願。人受傷了,任何地方包括大腦都可以動手術,可是心受傷了,心理不能開刀,隻能靠她自己和周圍的人。”
和談執信談完後,邵啟不知不覺又開到了葉歡家樓下,他抬頭看著她家的窗戶。
直到天亮了,他才回過神來。
葉歡早起上班,經過時,邵啟叫住了她。
她坐進車裏,看了看他的臉色,他眼下有明顯的黑眼圈,臉色像鬼一樣,她輕聲說道:“你想說什麼?”
“對不起,我昨天和你吵架了。”他嗓音低沉,情緒也很低落,“還有更早以前,我不該傷害你那麼深。”
“哦,沒關係。”反正他傷害的也不是她,葉歡輕描淡寫地回道。
邵啟眼裏明顯有痛楚,“談執信和我說,你身上有催眠的痕跡,你以前是不是找他看過病。”
葉歡一開始沒聽明白他的話,後來仔細想了想,眼睛瞬間瞪大了。
“那些記憶被你當成了是另一個人,實際上那就是你,你隻是把所有的一切都消除了。”邵啟沉痛地說道。
葉歡不能接受,她皺著眉,“不可能!”
“是真的,你去找他,把催眠解除。”
葉歡沉思著,難道未來的她把所有一切都消除了,包括愛過的那些,痛過的那些記憶,舍棄掉對他的恨,連同舍棄對他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