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傻了眼。

“事情就是這樣了,再多我也編不出來。”夏侯瑾軒笑得風輕雲淡,很輕但是很堅定得握著薑承的手,“阿承,我沒事的,至少我現在還活著,不是麼?”

薑承心中焦慮手上不自覺的用力:“前輩,瑾軒的病有辦法醫治嗎?!”

“這女娃明明能說能動,脈我探過也確實是懷孕了沒錯,但這傀儡蟲的反應……”蠱婆為難的搖搖頭,“現在的情況就好像是……但他身上又沒有被人施蠱的跡象。這樣的非死非活,我還是第一次見。”

“難道前輩也沒有辦法?”夏侯瑾軒隻覺得自己的手腕快要被薑承給捏斷了,但他也知道對方是關心自己,所以才一直努力的忍著疼一聲不吭。

蠱婆遲疑一番,說道:“……幾十年前,曾有一位中原女子受了重傷,天靈受損回天乏術,後來白苗的聖姑利用一種蠱術令他複活。”從結蘿對於白苗的厭惡就可以看出蠱婆對於白苗肯定也是沒有好感的,夏侯瑾軒知道如今他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很給麵子了,再問下去恐怕也不會有什麼進展。

薑承的心思沒有夏侯瑾軒深沉,急急地去問白苗聖姑的情況。

別說蠱婆不知道白苗聖姑人在哪裏,就算他知道恐怕也不會樂意說。自從黑白苗分裂之後兩族便是不共戴天,隻有相看兩厭的份,聚在一起假裝對方不存在、不吵架就已經是最好的發展,指望一方放下臉麵去求另一方?他們寧可要臉不要命!

不出所料,蠱婆一口拒絕了:“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我哪兒清楚?那時我們黑苗還跟著教主呢……再說,這個女娃跟那個中原女子的狀況也不一樣。”

夏侯瑾軒最是坦然,仿佛得病的人不是他一樣。或者說正因為得病的是他所以他才能這麼輕鬆自在,換做是薑承得這個病的話,估計他的表現比現在薑承的樣子好不到哪裏去:“沒關係,謝謝您給我看病了。昨天忙著救人有些用力過猛了,前輩,我的孩子還好吧?”

“你這女娃生的病奇怪,人也奇怪,別人知道自己的病沒得救總會哭鬧一番,你倒是看得很開。”蠱婆說著又給夏侯瑾軒搭了辨脈,“你身體虛弱成這樣居然還能懷孕,懷了孕居然還能將孩子養得這麼健康,真是……嘖嘖,稀奇。”

夏侯瑾軒摸摸小腹,一個多月不到兩個月的孕婦離顯懷還早,那裏還是很平坦的一片,但隻要一想到這個地方正孕育著他和薑承兩人的血脈,他便連心態還是男子卻要懷孕生子的最後一點別扭也給拋之腦後了:“嗬嗬,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有些事情順其自然就是了。而且我可沒那麼容易撒手人寰,不然阿承和我們的孩子、爹和二叔都會很傷心的。”

蠱婆上下打量著夏侯瑾軒,這人雖然作男裝打扮,氣質也比普通女子英氣很多,但那自然而然流露的母性光輝昭示著他說的這些話確實沒有絲毫勉強:“有點意思,好吧,我就再告訴你們一件事,聽說那個中原女子好像跟蜀山派有些關係,你們感興趣可以去問問看。”

“蜀山派?”一直在當背景板之一的謝滄行一驚,他之前沒往那邊想,但蠱婆這麼一說之後他自動就開始往自己認識的人身上對號入座,“該不會是他……吧?”

薑承頓時又生出新的希望,今天他有了希望又失望,失望了又有新的希望,之後又再次失望……虧得他現在還能心態良好的再次興衝衝的打聽消息:“請問我們要找蜀山派的哪位道長?”

“幾十年前的事了,誰知道他和哪個牛鼻子有關。”蠱婆的語氣那叫一個沒好氣,“好了,我也累了,你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