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二叔就不好奇瑾軒是怎樣認出您的?”夏侯瑾軒對於自己的身體完全沒有感到不適還是挺吃驚的,不但沒有不適感反而是覺得輕鬆多了,應該不是錯覺,但現在並不是深究此事的好時機,他也沒等魔翳再猜再問便自顧自的揭曉了答案,“是聲音,二十年呢,二叔的聲音我可是從小聽到大的,又怎麼會認不出呢?”
就連薑承也分辨不出夏侯瑾軒此時的心情,但想來是不會好到哪裏去的,他默默地攬住妻子的腰,即使無法安慰,至少讓他知道他永遠都在他身邊永遠是他的依靠。
草木魚蟲皆有情,沒有誰是天生的鐵石心腸。魔翳雖是魔,但為人已有二十餘年,更何況夏侯瑾軒與他的關係並不止是擺在明麵上的那些,聽到悉心養大的孩子僅憑一兩句話便識破自己的身份,心中一慟,他也不知是該驕傲還是感動,偏偏這兩種情緒放在此時都不太對。
隻聽到魔翳幾乎微不可聞的一聲輕歎,他抬手將遮擋了所有情緒麵具摘下:“吾從來就不想不願與你為敵,為何要步步緊逼至此?”
“在得知二叔真實身份前,瑾軒也從未如此想過。”夏侯瑾軒仔細的打量著麵具下的那張臉——比上次見時更顯蒼白羸弱,竟看不到丁點兒血色,除了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些怕人外相貌沒什麼改變,“瑾軒離家多日,二叔似乎又清減了不少,還請多保重身體才是。”
魔翳沒想到夏侯瑾軒竟還能像沒事人一樣跟他拉家常,這種時候難道不應該像是某個傻小子般大喊著衝上來逼問真.夏侯韜的下落然後被他一掌拍飛再衝再拍麼?世界觀受到了衝擊的魔翳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打量完侄女,也開啟了話嘮奶爸家居模式:“看來薑承那小子將你照顧的不錯,胖的小肚子都能看出來了。”
“二叔,瑾軒他是懷孕了,已三月有餘。。”薑承哭笑不得的抱著自家媳婦兒,艱難的給莫名就變身成魔族的‘夏侯韜’解釋。
“——!!!”魔翳兩眼死盯著自家侄女凸得不明顯的肚子,感應著雙方異常和諧的氣場,他想到的都是些相當遙遠的陳年舊事,遙遠到那個時候夏侯瑾軒甚至還沒有出生,似乎他的身體狀況最近……有些似曾相識?
夏侯瑾軒眨巴眼眨巴眼再眨巴眼,扭頭看向暮菖蘭:“之前拜托暮姑娘送的家書,二叔和爹都沒有收到麼?”
暮菖蘭表示自己是無辜的,他也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的小夥伴了好麼。
薑承拍了拍夏侯瑾軒的腦袋示意他不要跑題。
夏侯瑾軒點頭:“二叔……或者說魔翳,你占據我二叔的身體,隻是為了進軍人界嗎?”
魔翳能說什麼呢?說他附身在這個本該死了的人身上隻是為了策應?說進軍人界隻是計劃失敗後萬不得已的舉措?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是錯。
“嗬嗬,不回答我嗎……”夏侯瑾軒從喉嚨裏發出奇怪的咯叻咯叻的聲音,有點像是在笑又有點像是在哭,端的有些滲人,“二叔,二叔你的事,爹知道嗎?”
“大哥是知道的,在我占據夏侯韜這個身體的時候他便知道了。”魔翳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手指在寬大的袖袍遮擋下看不清動作,“瑾軒,你可知道我從來都不曾將你當成侄女來看待……你,是我和大哥的親生女兒。”
“……”
“——!!!”
“臥槽!哥,我說什麼來著我說什麼來著,我就說瑾軒是那個老不死親生的吧!看來我們倆都是他從垃圾堆裏撿回來的也沒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