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龍溟也是這般,可至少他還有龍幽。魔翳卻隻能與親人或者說是愛人永遠的天各一方,此生此世都無法再相見。

水靈珠在李憶如手中散發著悠悠的藍光,隻是遠遠的看著就能感受到撲麵而來的涼爽濕意,而時時刻刻都仿佛在燃燒著生命力的神農鼎之上映出了赤紅的魔界之境——寸草不生的田地,翻滾著岩漿的護城河,時刻在燃燒著的樹木,還有兩位王族帶回來的希望讓□□旱折磨著的魔族眼中終於有了亮光。

“有水了!我們有水了!快看,真的是水啊,是真的水啊!”

畫麵中的魔族跪在湧出清泉的水井邊,又哭又笑卻無比虔誠的叩拜著。這讓瑕想起父親還健在帶他走南傳北的時候,那時她還很小,卻深深地記得那個破落小村莊的村民們祭天求雨時的虔誠,盡管他曾以為那是無知的愚昧,現在卻有些明白了。伸手拽了拽謝滄行的腰帶:“我突然覺得魔跟人好像,似乎也沒有那些江湖人士還有你們蜀山說的那麼可怕。”

謝滄行握住瑕的手,他可不想自己的腰帶再被扯掉:“當生存成為一種本能的時候,我們誰都不知道會發生怎樣可怕的事情,幸好……”幸好將神農鼎借給了他們,幸好不用麵對一群□□渴折磨瘋的魔族瘋子。

孑然一身無牽無掛之時,謝滄行確信自己可以為了守護神魔之井封印獻祭自己的生命。可現在就算是他也有了牽掛有了家,說他自私也無所謂,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做出那樣的選擇。

“哥,我們做到了!”龍幽興奮的撲在龍溟懷中狠命的蹭。

龍溟愣是被龍幽蹭出了欲望的小火苗,還好他自製力夠強把持住了,總之還要感謝一下衣服夠寬大看不出異樣,不過連聲音都在散發荷爾蒙勾引人就實在是沒法兒掩飾了:“阿幽別亂動。”他是對自家妹子起了點不那麼可告人的念頭,但不意味著立刻就要一二三上本壘打,那樣的家夥跟禽獸有什麼區別?

很顯然可憐的尼桑大人並不知道他可愛的妹子早就當著除他之外的幾乎所有人向他表白過心意了。

夏侯瑾軒絕對不是看著倆人馬上就要水到渠成才趕場子上去拆西皮的:“魔界水脈恢複真是可喜可賀,龍兄與魔翳長老在人界的另一番謀劃是不是也該停下了?”

本來就沒想著能發展出什麼的龍溟心情那叫一個讚,對於幫了他們大忙的夏侯瑾軒自然是不會有壞臉色:“這是自然,多虧幾位的傾力相助,夜叉上下定不忘此大恩。”

“我與阿幽一見如故情同兄,咳,情同姐妹,龍兄不必如此生分。”夏侯瑾軒與龍幽相視一笑,再開口時卻換了稱呼,“夏侯鬥膽,在此挾恩向夜叉王求一個承諾。”

“……請講。”

“隻望神魔之井在夜叉國鎮守之下,魔界再不進攻人界。”

龍幽一巴掌糊上夏侯瑾軒的腦袋:“別犯傻了,神魔之井封印未解,除了我和我哥恐怕也隻有魔君重樓能到人界來,你不會以為憑仨人就能占領人界吧?”

夏侯瑾軒一巴掌糊回來:“隻要你們別打我家阿承的主意我管你們打不打人界。”

龍溟和薑承一邊一個把自家的熊孩子拎走,薑承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感動:“瑾軒……”但一想到他們的孩子——那隻長翅膀的幼貓,再多的感動也得壓下去,“蚩尤塚……”

隻要一提這三個字夏侯瑾軒的心情就好不起來,叫笑容都快要掛不住了:“反正距品劍大會還有段時間,不如今日就出發去了那蚩尤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