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著,是咱們出兵的最好時機。”
“北都垌……”
咎還記得當年的楚都端午宴上有過一麵之緣的北都垌,印象中並非泛泛無能之輩。假以時日,是應該能夠有所作為的,就會成為東榿的大患。趁其立足未穩的時候一舉擊潰,才是眼下最好的選擇。
咎若有所思的沉吟著,孔任帶了一絲促狹的表情湊近她,
“皇上,該不會是舍不得佳人吧?”
咎往後一仰頭,拿怪的看著他。
“皇上嗬,趁早快算了!你這有心栽花花不活,無心插柳柳卻成了蔭,有啥意思喲?”
東方咎的臉由紅轉白,又由白轉了紅,憋半天,一拳擂在龍案上,
“孔任!!!”
東榿分散在各州軍營裏的士兵開始慢慢集結,韓氏兄弟帶著開始操練。其餘的軍餉,兵械等也在逐一完備。雖則依舊不見大的動作,暗地裏卻是有條不紊的為北伐開始全麵的準備了。
春到了夏,夏又轉過秋,眼看著,各方麵稟報上來的情況都表明著軍中萬事俱備,轉過這一年,是再沒有理由拖延了,定是要發兵的。
咎鬆懈了朝中的瑣事,長日賴在雲曦宮,分分秒秒不願離開。看著天曦的目光裏,漸漸多了離愁,相聚的時光也越發變得珍貴起來。
天曦知道她的心思,拿出百般的柔情相對,讓咎更加舍不了去。每每兵部的奏折送來,就能讓她失神上好一會兒。奈何身不由己,既然身為帝王,總要放遠眼光,也不得不打起精神來安排出征的事情。
這日,天曦打發靈兒出宮,叫她去東榿帝都北麵的興國寺送上些香錢,然後求個護身符來讓咎打仗的時候帶著。她自己不方便隨便出去,就在宮裏的觀音閣上香,算是虔誠心意。
靈兒領了命,帶了咎給她的玉牌,獨自一人,順順當當的出了宮門。前幾次出去都有香籌陪著,城裏的路也認得差不多了,這次自己前往,也不覺得陌生。本打算雇車去,看看天氣晴好,靈兒就打算先走上一段,瞧瞧街上的熱鬧再去興國寺。
道路兩旁人煙熙攘,靈兒走的輕快,好奇的張望著,一路看著新鮮,完全不提防到,後麵有一雙眼睛盯上了她。
進了興國寺的門,靈兒按照天曦吩咐的,先去住持那裏送上了香錢,把這位得道高僧開光過的護身符隨身放好,又在菩薩麵前上了香。寺裏留她用齋,靈兒怕回去晚了天曦記掛,也推阻了。看寺裏熱鬧,隻說瞧瞧寺裏的景致就回去。僧侶們於是也不強求,隻由她自己在寺裏四處看去。
慢慢走著到了左側的一處偏院,門也沒有關,靜悄悄的不見人影。靈兒一時好奇,左右張望著邁了進去。
走到靠近屋門的地方,靈兒看看沒有什麼異常的,怕這裏是人家的廂房,冒然進來不好,就轉身準備出去。
剛轉過身去,屋門突然打開,一隻手拿著塊帕子捂在靈兒嘴上,強行往屋裏拖。
“唔!”
靈兒一下子受驚,掙紮著,卻明顯沒有身後的人力氣大,幾下就被拖了進去。
罅隙現
靈兒低著頭,神色不安的往雲曦宮裏走,冷不防跟正要出來的咎撞了個滿懷。抬頭一看,嚇得慌忙跪下,
“奴婢該死!衝撞了皇上!請皇上贖罪!”
咎眨眨眼,不解的看著她。裏麵聽見聲音的天曦過來,也覺得靈兒有點異常,笑了笑問:
“這是怎麼了?叫你去做的事做好了?”
“是,娘娘。”靈兒連忙從身上拿出興國寺的住持給她的護身符,雙手奉上。
“起來吧,你跪著做什麼?”
咎一麵看天曦拿過那符去,一麵隨口吩咐靈兒。
“是,謝皇上。”
咎卻沒心思跟她多嘮叨,隻跟著天曦問:
“這是什麼?”
“符,護身符。等我繡個荷包裝上,你就帶著。還有你那個哨子,拿來我給你絡條絲線上去,別總是忘了。”
“給我看看。”咎一邊從懷裏拿出哨子遞過去,一邊好奇的伸手去拿那符,天曦手一合,
“不給!這個不能隨便打開看,否則就不靈了。”
“嘁——”
“你不是要去找韓將軍?快去吧!等我弄好了就給你。”
東方咎撇著嘴,很是不屑的表情,晃晃腦袋走了。
靈兒也就隨著天曦往內室裏麵去。
臨出門的時候,咎回頭看了看低頭走著的靈兒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進了內室,靈兒轉身就把門關上,還扣好了門閂。天曦回過頭來,奇怪的問她:
“你究竟怎麼了?出去發生什麼事了麼?”
“公主!有咱們皇上和太後的消息了!”靈兒急急的說。
天曦立刻僵住了,看著靈兒的目光發直,似是不相信一般。而靈兒卻迅速從貼身的小衣裏拿出了一個用蠟封著的紙卷交給她。
天曦看看那個紙卷,又看看靈兒,這才緩緩伸手接過來,穩了下心跳,小心的打開了。看似緩慢的動作,手上卻在微微的顫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