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著海風,聽著潮汐,向往著類似於海鳥般的自由。
在另一頭,艾利幾乎是撕心裂肺一樣喊著我的名字,用屬於她的凶狠的表情來恐嚇我,在最後她還在威嚇我,但是我看到了,她整個身體都在顫唞,她在奮力地向我跑來,甚至甩飛了她最愛的駝色高跟鞋。
我於是嘲笑她。
但是最後的譏諷終於還是沒有開口,因為我看到了她身後的那個人。
我眯著眼睛,幾乎看不清他的麵容,隻看到海風刮亂了他黑色的發,我知道,他是周溪。
他扶著車門想要下車,但是那個時候他已經沒辦法站立了,於是倉皇之下隻能摔倒在地,狼狽得一塌糊塗。
但他還在試圖挪動。
我轉身背對著他們,但還是聽到了他喊我名字的聲音。
“周沉——”
周沉,啊,是的。
我微笑。
那是我親愛的Micah第一次學會喊我的名字,
那天晚上我做了個夢,夢裏全是他。
——然後你的聲音驚醒了我的美夢。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我寧願在夢裏沉淪至死【周沉滴心聲】於是這已經是妥妥的劇透了吧= =
☆、第 30 章
艾利的回歸遠比我所預料的要早上許多。
我想我大概能理解她這種迫切的想要趕回來看住我以防我這個腦子已經被水泡過的人做出什麼不可補救的事情——很可惜,但是還是要說聲抱歉,艾利你大概還是來晚了一步。
雖然那件事可能並不是她心裏所預料的那種糟糕情況,但是如果這件事被艾利知道——我不太樂意去想這個可能會發生。
艾利的確在某些立場上是個偏執狂。
但是——感謝上帝,她一直願意給予我信任——於是我可以肆無忌憚地撒謊。
比如說現在——我樂於擺出不情願地態度來迎接她,我了解艾利,在分開的這麼短短的時間裏,她寧願我的情緒保持在離開她的時候那樣也不願意看到我改變太多。
如果我很善意地迎接她,她肯定以為我在她的必經的道路上鋪滿了荊棘。
哦,是的,這不是被害妄想症,這叫做,謹慎。
但是,誰知道呢。
我挑了挑眉毛,用許久不用的傲慢語氣對著進門的女士道:“我親愛的艾利,許久不見,您看上去有些憔悴,是因為情人太熱情了嗎?”
我願意在心中揣測那次‘美好’的會議留給了艾利‘不怎麼美好’的回憶,比如說那些堆在她案頭的文件整整高出她頭頂的情況。
哦,當然了,還有永遠無止休的愚蠢的追問。
我無比希望這些能榨幹我親愛的艾利的精力。
但是艾利總是一貫地讓我失望:
“是的,當然了。”艾利揚起下巴,用比我更高傲一百倍的口氣道,“完美的香檳和玫瑰,還有完美的夜晚。”
“恭喜,”我對她露出一個微笑,“無論如何,有個熱情的情人都是件好事,”頓了頓,很惡劣地又加上一句:“我了解這樣的快樂。”
是的,熱情的情人和無上的快樂,我很了解。
艾利也露出笑容,豔麗的紅唇上揚出譏諷的弧度。
“哦,感謝上帝,你終於了解了。”
“所以你不必為我的個人問題擔心了,親愛的。”
我靠倒在椅子裏,作出一副輕鬆自在的模樣。
“——當然不需要擔心,我會為你終於,真正地成熟而感到,無比地,誠摯地愉悅。”
艾利斟酌著一字一句對著我說道,
“我和周溪,都會因此而感到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