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乃心被清妃召見,蕭瑀被今上召見,而經過禦花園的杜雲錦則是被皇後所召見的。舒叀頙殩
依舊還是那座冰冷的宮殿,安安靜靜的,仿佛長久地處在雪山之上般,不近人間煙火。
杜雲錦有些厭惡這座宮殿,覺得它像是張巨大的口,從內到外散發出死屍的惡臭味道,隨時隨地準備吞噬不小心落入的獵物。
雁回今次被準許隨杜雲錦進到殿內,不同於東宮的奢華,這裏是盡量地精簡,卻仍在細微之處透著典雅與不凡。
東海珠子串成的簾子被高高地撩起,坐在上位的小陳氏由著宮女給她捶著腿,旁邊點著的香爐裏焚燒著濃鬱的檀香。
“臣媳給母後請安。”杜雲錦在雁回地攙扶下,施施然地行禮。
“起來吧,”小陳氏慵懶地擺擺手,讓身側的碧文親自上前相迎。“到母後這裏坐。”
或許是因為父親臨行前的那番囑托,也或許是因為她之前被小陳氏賜了“夢斷”,所以到現在,無論小陳氏表現得再多熱絡,她都覺得膽顫心驚,無法卸下心防。可碧文親自上前相扶,她也沒有拒絕的理由,隻得乖巧順從地坐到小陳氏的旁邊。
“母後,就是她麼?”
忽然有道清亮的聲音傳來,杜雲錦這才錯愕地抬頭望去,竟果真是裕王蕭少康。
他的目光好不遮掩,落在杜雲錦的臉上左右打量著。這樣的舉止,著實有些猖狂,杜雲錦側過臉,輕輕地咳嗽兩聲以示提醒。
小陳氏不以為然,她寵溺地笑著看向蕭少康,朝他默默地點點頭。蕭少康的臉上這才出現一些意會未明的神情,似驚歎似錯愕又似欽佩。
“聽說你前不久病了?”小陳氏一邊接過碧文遞上的蜜餞,一邊漫不經心地與杜雲錦閑話家常。
對於她的問話,杜雲錦不敢有絲毫的懈怠。經蕭瑀的布置,現在全宮上下都知道她為太子所厭棄,都知道她是被太子設計而墜馬受傷,而小陳氏卻像不知道此事般,輕描淡寫地隻問她是否病了。這裏麵有何緣由,杜雲錦尚還不清楚,隻得小心作答。
“臣媳讓母後擔心了,臣媳初入帝都,有些水土不服,前幾日貪涼染上風寒,如今已經全部好轉。”
小陳氏瞄過她一眼,對答的倒還是不錯,是個聰慧女子。太子想借故弑妻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她還以為杜雲錦至少會向她告上一狀。如此一來,宮裏便少不得有一番熱鬧可看了。
“隻是風寒?”小陳氏關切地看向杜雲錦,輕聲道:“也怪本宮未曾教導好太子,以至於他變成如斯模樣,倒是讓你受委屈了。”
她怎麼說出這番話,杜雲錦急急地將頭埋了下去,不讓她瞧出自己的真實情緒。小陳氏素來偏疼太子,若非有她在,太子之位隻怕早就易主,但她剛才的這番話卻似乎要挑起事端!若是真心為太子好,此時必定是順著自己給的台階下,怎會話中有話,刻意挑撥呢?
見杜雲錦不說話,小陳氏撥弄著手裏的茶盞,在寂靜的大廳裏顯得尤為刺耳。氣氛開始尷尬起來,碧文抬眼掃過四周後才小心地上前,輕聲詢問:“娘娘,您的茶涼了,奴婢幫您換一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