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過是想借此將自己摘幹淨,免得影響在那個人心中的印象。舒叀頙殩”蕭瑀淡淡地笑了起來,他的那個弟弟從小就不是省油的燈,心機城府不知強人多少倍!
“那邊呢?”蕭瑀的目光看向主屋的方向,那邊早已熄了燈,黑乎乎地瞧不清楚。
“太子妃前日曾讓身邊的雁回姑娘傳了信回京中的杜宅,是想讓管家幫忙打聽陛下對殿下中毒之事的處置詳情。”黑衣人上前一步,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雙眼看向蕭瑀,輕聲詢問:“主子是否要料理了那邊?”
“不必。”蕭瑀朝他揮揮手,隨意地說道:“隨他,你隻需派人仔細留意著動靜即可。”
“是。”
如同上一次的消失般,黑衣人回完這句話後,陰影裏的身影也不見了蹤跡。
屋外郭厚生仍舊垂著頭,安分地守著。隻是當黑影消失的那一刹那,他的目光警惕地看向主屋的方向。
在主屋黑乎乎的內室裏,雁回同樣警惕地看了一眼屋外,確定沒有任何的聲響後,才起身坐到杜雲錦的床邊。
“小姐……”她刻意壓低了聲音,喚了好幾聲,才見到杜雲錦慢慢地醒轉過來。
“怎麼樣?元叔那邊來消息了嗎?”此時的杜雲錦已從之前的酒醉中蘇醒過來,目光清明地看向雁回,等著她的回答。
“有消息了。陛下並未下令細查殿下中毒之事,不過聽說慶王這段時間也病了。”
“隻這樣?”杜雲錦失望地垂下眼,她沒想到蕭瑀竟會被厭棄到這種程度。所謂虎毒不食子,就算再怎麼厭惡,當看見骨肉無辜中毒,作為父親好歹也應該揪出那個謀害自己孩子的凶手才是。難道……在今上的心裏,真的將蕭瑀當作故後與人私通的孽子?
怎麼會呢?拋卻今上與故後的舊時恩愛,就論那高牆之內的東宮,就論那宣武門外排排而立的宮衛軍,就算故後有那個心思也沒有那個力量弄個人進宮肌膚之親。怎麼算怎麼想,蕭瑀合該都是今上的親生骨肉。這般淺顯的道理,連她都能想的明白,為何今上就是要這麼偏激,這麼自以為是呢?
雁回透過月光,將杜雲錦眼眸深處的悲痛看得清清楚楚,她默默地歎了口氣。“說來殿下也真是可憐!故後早逝,又不得今上的疼愛。不過幸好還有小姐為他打算。”
“你這丫頭,就知道打趣我,看日後誰家小子敢娶你!”杜雲錦瞪了她一眼,話語裏卻不是斥責的口吻。
“外麵的事情,你還是要多讓元叔幫忙打聽著。”杜雲錦沉下心思,慢慢地吩咐:“你與我俱在深宮之內,消息許多不通。阿瑀他這樣的地位,怕也沒有多少人肯為他做事,所以我們必須多了解朝中局麵,以便做後麵的打算。”
“是。”杜雲錦嚴肅起來,雁回也斂了臉上玩笑的神色。
主仆二人又細心地聽了聽屋外的動靜,除了山風吹過,便是如玉呼吸的小小聲音,再無其他。
她們方才安心下來,借著月光各自歸位,真正地開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