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抬著回去了。

四皇子府上也來了人照應,四皇子妃雖然沒來,聽說是有喜,怕衝撞了。兩個側妃倒是都來了。

故此,這喪事倒也辦得很是有條不紊,無功無過地,就過了。公主薨逝,這麼大的事兒,其他的公主們的書自然是不必讀了,原本姚姍晚間就要回了自己家裏的,然則九公主“哀慟過甚”,故此專門求了因著德妃病倒,幫著暫時管宮裏頭的事兒的賢妃,說請姚姍留下陪她。

雖然說姚姍覺得這“睹物思人”的說法兒略微有些牽強,但是擱不住小小的九公主的淚眼攻勢,再說了,這賢妃也算是個老熟人,多少還是給了幾分麵子的。隻因她竟不是別人,恰巧正是賈元春。

這事兒也就是近來幾日才出來的,聽說賈元春才選鳳藻宮,加封了什麼賢德妃。因著已經有了德妃了,她的那個“德”字兒,就少不了給隱去了。這回出來主持七公主的喪事,倒是她頭一回辦宮裏頭的大事兒。姚姍見她這一派雍容華貴的模樣,不免又想起了昔年在賈府花園裏的偶遇。此刻的她果然是褪盡了少女的嬌憨,成為了一位叱吒後宮的女強人了。

元春顯然也還記的她,不過不論她也好,姚姍也罷,當然也不會再如同過去一樣的說話行事。大家客客氣氣地,把事情說完,就各自告辭了。

外頭的事兒都弄完,就是回去私聊的時候了。姚珊早覺得七公主這事兒有蹊蹺,但九公主不說,她便也就配合著她演戲。

她的預料果然沒錯。等到了九公主的院子,扶著她進了內室之後。這小姑娘果然立刻就屏退了眾人,單獨留了姚姍和她自己的一個心腹伺候。到了這個時候,她麵上的戚容便立刻就消失不見了,微笑道:“今兒叫尤姐姐你見笑啦,也多謝你陪著我替七姐姐哭了這一場。”

姚姍見她這樣,心中的那點子猜測便就愈發地篤定了。不過她也並沒有當場拆穿這小姑娘,隻含笑靜靜聽她敘說。原來,七公主的死,果然是假的。那讓她要了半天的“假死藥”,早就被穩妥的人帶進了宮裏,被她趕在她們都不在的時候服下。張友士親自調製的東西,斷然不會沒有效果的。於是,在這個七公主精心挑選的日子,她就妥妥當當地,真的不能再真地,“薨逝”了。

其實說來簡單,要做到這一點,卻也並不容易。先說這藥怎麼送進戒備森嚴的宮中,就是個難事兒。便是送了進來,服了下去,堂堂一位公主,忽然病發,又怎麼會沒有太醫醫治呢?

故此這藥,必須得真有假死的效果,還要假的真真的,騙過了太醫院那一群人精的眼睛,達到以假亂真的目的才行。

好在,這些苛刻的要求,放在張友士身上,那都不是事兒。這藥,是十分經得起檢驗的。便是她方才靠近了七公主看時,也覺得她氣息全無,渾身冰冷,完全跟個死人沒有差別。好歹她還是受過了張友士的衣缽親傳的,都診斷不出來,尋常的太醫,自然就更是沒有人能夠想到,居然還真的有假死假的這麼真的這種藥物的。

故此,她雖然知道師父的暗示之下,這七公主多半是無事,也難免就入了些戲。為那躺在榻上七公主好好哭了一場。因著,即便是她因著這一次假死,獲得了自由,那“七公主”卻是已經死了的。活著的,不過是另外一個秦可卿罷了。

想到這裏,她也不免就恍然了。秦可卿怎麼由那位老親王的女兒變成了秦業的養女,還弄了個養生堂抱養的身世,多半,也是有這丹藥的功勞了。

就是不知道,秦鍾小朋友,是不是也是這個樣子了。而這種一而再、再而三的故伎重演的辦法,也不知道,上頭那位英明神武的主兒,到底知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