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說的倒輕鬆。說一句還容易瞞得過,否則要是給國主知道了……”
“他已經知道了。”
我好心地用眼神指指他身後的鐵門。“祁烈剛剛就在外麵。”
“啊!!”樂言的臉色更白了,驚慌地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門外沒有人,立刻又轉過頭來瞪我。
“想嚇死人啊你!”
“他走了。這次我可沒騙你。”
我真的不是騙樂言。剛才我假裝藥中有毒的時候,門外分明傳來一聲細微的輕響,好象是腳步移動的聲音。樂言的武功相當不錯,為人也夠機警靈活,能瞞過他的耳目悄然來去的人並不多,在這裏除了祁烈還能有誰?
“唉,我倒情願是你騙我。這下可慘了。”
樂言沮喪地低下頭,一臉放棄的道:“算了,反正已經死定了。你想問什麼問題就問吧。”
“你怎麼知道我有話問你?”
樂言翻個白眼。“那還用說?你連正事都懶得幹,哪裏有閑情逸致開這種坑人的玩笑?你千方百計地騙我開口,不就是為了問我話麼?”
我笑了。樂言的腦子倒不笨,就是心眼太直了,好哄又好騙,實在太容易上人家當。
“我到這裏幾天了?”
“兩天。”
兩天?原來我竟然一覺睡了這麼久?經過前晚的那一戰,外邊不知鬧成什麼樣子了。
“外麵的情形怎麼樣?”
“我不知道!”
樂言爽快地回答。“這兩天我一直守著你,一步都沒離開這裏。外麵的事什麼都不知道啦!”
我有點失望。“那……我還有一個朋友,你知不知道他的下落?”
“什麼朋友?”樂言聳聳肩。“前天國主一回來就把你丟給我,讓我緊緊守著你,一步也不許離開。別人我可沒見到!”
“你什麼都不知道,那他還禁止你說話幹什麼?”我失望地歎口氣。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膽子去問他!”
樂言苦著臉,猶有餘忿地白我一眼。
“反正我是被你給坑慘了。”
樂言嘴裏一邊抱怨,一邊倒是沒忘了工作,回過身,端了一碗粥來就要喂我。
“能不能放開我的手,讓我自己吃?反正我也逃不掉的。”
我苦笑著提出要求。都這麼大的一個人了,實在是很不習慣飯來張口地被人喂。
“自己吃?你以為你的手能抬得起來?”
樂言撇撇嘴。
“有個自以為很了不起的什麼‘三絕神醫’看過你的傷,說卸脫你關節骨骼的那個人手法太狠,複位後應該一動不動地靜臥三天才對的。可是你受傷後馬上就激烈活動,還跟人全力動手打鬥,傷及筋骨,能保得住不廢就不錯了,短期內肯定是動不了。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寸步不離地守在這裏伺候你?”
……
我的臉色微微變了。‘三絕神醫’謝離以‘針絕、藥絕、心絕’這三絕聞名天下,名聲之響亮不下於南楚的無名醫仙,因為近些年來在江湖上走動較多,知道他的人隻怕比知道無名醫仙的人還要多一些。雖然樂言在言語中對他頗為輕藐,但是從‘三絕神醫’嘴裏說出來的話,卻由不得我不當一回事。怪不得我隻要稍一使力,就覺得全身象散了架似的,每一處關節都疼得厲害。原來……
我吸一口氣,心裏隱隱有些發冷。如果就此成為廢人,還不如被祁烈一刀殺了比較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