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1 / 1)

我想讓他開心,盡我所能地照顧他,給他我所能給出的一切。再加上祁烈對我全心全意的信賴和依戀,使得我們兩人之間的感情遠比其它兄弟要親密得多。也正因為如此,祁烈的背叛才恰恰給了我最大的打擊和最深的傷害。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恨。隻知道心底的傷口從未愈合,一直在痛。

絲絲縷縷,牽連不斷的痛,卻痛得徹骨。

為什麼,小烈,為什麼你一定要這樣做呢?不管我們之間有什麼問題,不管你想要得到什麼,為什麼一定要動用到這樣的手段來解決?難道帝王之家,宮廷之內,就真的不能存在純淨長久的感情和信任,一定要摻雜進權力、欲望與爭鬥?

我並沒有把心裏的問題問出聲,祁烈卻敏銳地看出了我的心.

身為北燕王嚴令追捕的對象,我自然早有自覺,才不會在這個時候還大搖大擺地四處亂走。更不想剛一露麵,就被追捕我的禁軍捉到監裏去。

站在十字街頭,我稍稍有了片刻的猶豫。

向東還是向北?

向東是拓拔弘的信王府,向北是則是禁軍大營。單以距離而論,禁軍大營要近一些。但若是考慮

到別的因素……

我微一思索,還是舉步轉向了東麵。

今日的我,身份畢竟與以前不同了,已經由手握重兵的禁軍統領變成了全城搜捕的欽命要犯。雖然雷鳴和易天是我的朋友,我也相信他們不會出賣我,但在這個敏[gǎn]的時候去找他們,無疑會使他們陷入一種尷尬的境地。

我無意試煉我們之間的友情,更不想毀掉他們的前途。

至於拓拔弘,我就不必有那麼多顧慮了。以他的身份地位,應該有足夠的能力保護我和他自己。

而且,我會落到這個地步,說起來還不是他害的?我需要洗脫自己的罪名,要應付拓拔明和蕭代,還要盡快找到蕭冉,這些事固然與我切身相關,又何嚐不是與他關係密切?

事到如今,我就是不想跟他站到一條船上也不行了。

盡管時間緊迫,我的行動仍保持了足夠冷靜和從容,並沒有急於形色地慌亂奔跑,而是鎮定自若地以正常速度穩步行走。

這不是慌張的時候——不管心裏有多著急,欲速則不達的道理我還是清楚的。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況,慢慢地走,能堅持到目的地就不錯了。如果趕得太急,大概沒走出幾個街口就得倒下。

隻要在天明之前,能不為人知地趕到信王府的後門就好。

辛辛苦苦地走了近一個時辰,中間還躲過了兩起巡邏的城衛,信王府屋頂的飛簷終於遙遙在望。

**在路邊的小樹上輕輕喘熄,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稍事休息,雖然還覺得全身酸軟無力,兩條腿更是象灌了鉛一樣,沉重得幾乎邁不動步,還是勉強站直了身子,繼續前進。

東方的天色已經隱隱泛白,再過不了半個時辰天就要亮了。

剛走了幾步,我突然警覺地停住了腳,身形倏然一凝。

身後有輕微但急速的衣袂帶風聲迅速接近。

什麼人?我立即轉身。但是來人的速度極快,遠遠超出我的估計。我還沒有來得及完全轉過身,一雙強勁有力的手臂已經抱住了我,將我緊緊摟在懷裏,力道之大,動作之猛,幾乎讓我連呼吸的餘地都沒有了。

感覺到來人熟悉的氣息,我沒有掙紮,也沒有出聲,任由他緊緊地箍著我。溫熱的呼吸噴在我頸間,連同他堅硬的手臂勒在我胸`前帶來的隱隱疼痛,才給了我足夠的真實感,讓我確信,自己真的是安全了。

過了很久,他終於注意到我呼吸的困難,才稍稍放鬆了手上的力道,一隻手改為環住我的腰,卻仍然牢牢地把我禁錮在懷裏,在我耳邊低低的道:“真的是你!我就知道……”

聲音異常低沉暗啞,仿佛蘊含著無窮的焦慮和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