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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這個隻能等，畢竟器官捐獻的知識在我們這裏不普及。”醫生無奈搖頭。
“可以送她去國外救治嗎？”秦逸希望可以治好趙晴，不希望綿綿傷心難過。
醫生朝著病房內看了一眼，說：“病人的情況，不適合顛簸移動。”
“那如果沒有捐獻者，我媽還可以堅持多久？”她要做好心理準備。
“最多不超過半個月。”
綿綿差點摔倒，幸好有秦逸扶著才沒有倒下去。她稍微平靜了一下心情，才說：“她醒了嗎，我可以跟她說話嗎？”
“可以，不過時間不能長。”醫生囑咐，“而且每次隻能一個人進去。”
“你去吧，我在這裏等你。”秦逸握著她的手安撫道。
綿綿點了點頭，換好了消毒服走進病房。她在病床邊坐下，母親的臉色非常蒼白，呼吸聲聽起來很有點沉重。她握住趙晴的手，小聲呼喚：“媽，我是綿綿，你聽得到嗎？”
趙晴緩緩睜開眼睛，眼神有點散，沒什麼焦點。
“綿綿……”
“媽，你總算醒了。”她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臉頰摩挲著，“你都睡了好幾天了。”
“對不起，是媽拖累你了。”她的聲音很低，氣息也很弱，時斷時續。
“媽，別這麼說，沒有你，我也不可能讀書上大學的。”她對母親隻有感激。
趙晴笑著搖了搖頭，說：“這些年，其實是你照顧我。”頓了頓接著道，“每次看著你拚命打工賺錢，讓我做透析，就好心疼。”
“媽，別這麼說，這是我應該做的。”她的眼淚止不住落下。
“傻孩子，其實媽走了，對你也是種解脫。”
“媽，別胡說！”綿綿不高興地阻止她繼續說下去，“我隻要你好好活著，就很開心。”
趙晴歎了口氣，摸著她的臉頰：“媽的情況自己清楚，隻是在媽臨死前有件事必須告訴你。”
“媽，你別說這些，我不聽！”她捂著耳朵，不希望她放棄自己。
“綿綿乖，聽我說。”她拉下女兒的手，繼續道：“其實你不姓阮，宏傑不是你的親生爸爸。”
綿綿驚愣地看著她：“媽，你別開玩笑。”
“我像是開玩笑嘛？”她無力地揚起唇角，“你應該姓伊，是‘天晴’公司董事長伊照天的女兒。”
綿綿圓睜著雙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時候是夜總會當紅的小姐，很自然就認識了來消遣的伊家大少爺，隻是沒想到我們會彼此相愛。照天想把我接回家的，可是他父母堅決不同意他娶一個小姐做老婆。所以，我為了他的前途，我向他提出分手，並且嫁給了阮宏傑。當時，我已經懷了你。”
她回想起當年的情景，不禁落淚。她是為了讓伊照天死心，才直接嫁給當時暗戀自己的酒保。沒想到那時候，自己已經懷了兩個月的身孕。
綿綿很難想象這樣一個故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用力搖著頭：“不，不會是這樣的，我的爸爸是阮宏傑。”
“綿綿，你別這樣，媽告訴你這個，隻是怕我死後沒人再照顧你。”她一切都是為了女兒打算，“如果你以後真的有什麼事情解決不了，可以找伊照天。我想他一定會幫你的。”
“媽，別說了，這麼多年他都沒有理過我們，何必還要找他。”
趙晴取下脖子上的項鏈，交到綿綿手中：“他不理我們，是因為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他懷孕的事情。這是他送給我的，我相信他看到這個會照顧你的。”
“我不要！”綿綿把鏈子丟到地上。
“或許對你來說真的很難接受。可我真的希望你們可以父女相認。”這是她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