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等著,交警就趁著這個時間為她做了筆錄。事故現場路燈是壞的,周圍的光線很暗,綿綿根本看不清楚肇事司機的臉,隻是記得那人連喇叭都沒有按過,簡直就是故意踩足了油門撞他們的。

“您的意思是對方蓄意謀殺?”交警一臉嚴肅地問道,“你們最近有和誰結仇嗎?”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綿綿的頭很疼,根本沒有精力去想別的事情,心裏擔心著康靖天,眼神不停地看著門上的燈。

“那就先這樣,如果您想起什麼再聯係我們。”交警不好意思再打擾她,起身離開。

綿綿沒有說話,一直坐在那裏等著,從天黑到天亮,已經過了6、7個小時,原本這個時間她應該趕去婚禮古堡了,可是康靖天還沒有從手術室出來,她根本不可能離開。

手機在車禍的時候被撞碎了,從事情發生到現在,她沒有聯係過任何人。就在她考慮要不要打電話給秦逸的時候,手術室的門開了,康靖天被推了出來。

“醫生,他怎麼樣了?”

“我隻能說我們把可以做的都做了,能不能度過危險期就看病人的求生意誌了。”醫生歎了口氣,表情並不樂觀。

“什麼意思?他還沒有度過危險期嗎?”

“之後的48小時,如果他能醒過來,人就沒事了。”醫生說得相對婉轉。

“如果醒不過來了?”綿綿的心涼了一大截,抓著醫生的手臂問道。

醫生為難地低下頭,說:“總之你多說點鼓勵他的話,希望他能努力活下去。”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綿綿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雙腿好像被灌了鉛塊,重得邁不開步子。好一會兒,她才深吸了口氣,到醫院的服務台給白蕊打了電話。

“姐,你在哪兒呢?手機也打不通。我們必須趕去古堡了,否則會遲到的。”白蕊的聲音顯得非常焦急。

“蕊蕊,請你幫我告訴秦逸,今天的婚禮我不能到場,讓他取消吧。”她不能在這個時候丟下康靖天去參加婚禮。

“姐,你瘋啦,這不是開玩笑的!”白蕊的聲音明顯抬高了,關心道,“取消婚禮會我們兩家顏麵盡失的!”

“我知道,可是我現在不能離開這裏。”綿綿知道不去婚禮意味著什麼,但康靖天是為了保護自己才重傷的,她的良心不允許自己舍他而去。

“姐,你到底在哪兒?和康總在一起嗎?”白蕊明知故問,心裏早就知道了一切。

綿綿沉默了片刻,她不能告訴白蕊自己在醫院,否則以秦逸的性格,一定會直接衝到醫院把她抓去完婚的。

“反正你告訴秦逸,讓他一定取消婚禮,晚點我再向他解釋。”不等白蕊回答,已經掛了電話。

白蕊不緩不慢地收好手機,嘴角揚著淺淺的弧度。她原本計劃讓綿綿死於交通意外的,沒想到她命大死不了,但現在這樣也不錯,就讓她陪著康靖天吧。

她什麼也沒說,換了禮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地趕去婚禮古堡。

一個小時後,已經是早上八點,觀禮的賓客陸續到場,秦逸依然沒有看到綿綿的身影,打了無數個電話,始終是不關機。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決定找伊白蕊問一下情況。

“綿綿為什麼還沒有到?換一件婚紗需要這麼久嗎?”他穿著黑色燕尾服正裝,表情嚴肅,眉宇間透著一絲不悅。

白蕊抬頭看他,眼神故意心虛地回避他的視線:“應該就快到了。”她的聲音很小,很沒底氣,就像在隱藏什麼秘密。

秦逸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半眯著眼睛盯著她,眼神充滿危險的警告:“你最好說實話,她在哪兒?”他其實知道康靖天也還沒有到,以那個男人的處事習慣,不可能現在還沒有到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