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遇到什麼了?”

幸村微笑了一下,“也沒什麼,就是青學的手塚國光,帶了個不靠譜的女生去抽簽,一見麵就衝我喊女神。唉,這年頭近視青光白內障的人實在太多了,難道這是一種流行傳染病?”^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幸村你沒嚇著人家吧?”按照千鶴對自家同桌的了解,這家夥絕對是“我心情不好全世界都給我下地獄排隊蹲著”的德行。。

這次輪到幸村擺出一臉受傷的表情,“千鶴,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哪裏,難道這不是對你的讚美麼?”

“如果是千鶴的話……”幸村又開始玩這手,說一半留一半,故意把尾音拖得纏綿曖昧餘音繚繞。不得不說,這種語氣再配上他那張笑得如沐春風的臉,拿去嚇人的效果是一等一的好。

當然,也不排除一些不知狀況的小蝦米,一頭碰死在這堵名為幸村精市的華麗歎息牆上的淒慘情形。

千鶴覺得有點小小耳熱,她略轉了轉頭,將垂下的發絲撩到耳後,五月的陽光很溫暖,國中的女孩子已經穿上了夏裝製服,初步顯出青春的窈窕。

而同桌的俊秀少年,此刻正坐在她旁邊的草地上,說話的嗓音裏帶著笑意,愉快地聊著一些瑣事,偶爾小小地鬥嘴。

真的……很美好啊!

千鶴一時間有種不想說話的感覺,她半眯著眼,倚靠著樹幹,把耳機塞在耳朵裏。

還是那首無詞吟唱,天使之聲。

旁邊的少年很不客氣地分走一隻,過了幾分鍾,幹脆連她剩下的那一隻也一起拿走。

“喂!”千鶴睜開眼,抗議他這種不告而取的強盜行徑。

幸村毫不見外地把別人的iPod收進口袋裏,一點也沒有愧疚之情,“我帶回去拷貝一份,這聲音真不錯!是你唱的吧?”

千鶴白了他一眼,“那是我媽,聽起來聲音和我很像是吧?

“啊,伯母真厲害!是歌唱家嗎?”幸村真心實意地說,“不比原唱遜色啊!”

“怎麼說,”千鶴重新又閉上眼,“她是個生活家,不過現在不在日本。”

母親是活得那樣肆意淋漓,自在鮮活的女人,令她從小就羨慕崇拜不已。

隻是後來,也就慢慢釋然,每個人的性格都注定了他與眾不同的人生,至少千鶴覺得自己這十三年來,不敢說無憾,起碼人生步步無悔。

睜開眼,發現幸村的臉離她有點近,千鶴下意識向後縮了一下,“不要沒事嚇人啊!”

“千鶴,這個周日是母親節呢!”

“我知道,我上周就把禮物寄出去了。”千鶴說,“還是忍足開車送我去的郵局,他是個好人。”

“我也覺得他是個好人。”幸村附和,心中卻百轉千回。

他覺得,自己對千鶴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北野前輩!”兩個一年級的女生氣喘籲籲的跑來,“不,不好了!”

千鶴幾乎是瞬間就站了起來,這兩個是新加入女籃部的後輩,平素也是很乖巧努力的女孩子,“什麼事!”

名叫竹內的女孩子雙手撐著膝蓋,劇烈地喘熄著,“森、森同學她……”

另一個名叫小田的女孩扶著她,在旁邊補充,“她被別人從樓上推下去了,傷得很重呢!”

千鶴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某種程度上說,她是個很護短的人。何況,森詠美是她相當看好的後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