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的手套,她戴在右手,手套的餘熱,宛如掌心溫度。
千鶴垂下眼,看著自己的右手,然後,抬起眼睛,今天她穿的筒靴帶有後跟,這樣看過去,目光和幸村剛好平齊。
少年淡紫色的眼睛裏,滿滿的笑意,沉靜而美好,仿佛熟悉的過去,又如渺遠的未來。
“跳舞吧!”千鶴主動把戴著手套的右手放進幸村手裏,而左手自然地攀上了他的肩膀,“我忽然覺得,認識你,已經很多很多年了。”⊿思⊿兔⊿網⊿
她微微低下頭,掩飾此時眼角突如其來的酸澀。
——爸爸媽媽,請在我身邊;平安夜天堂,請說愛我。
“好。”幸村溫和地回答,隨著廣場的音樂,一對對舞伴翩然交錯。
舞曲結束,分開的時候,大鍾的秒針已經在一步步移動,而黑藍天幕上,也開始升起一蓬蓬焰火。
“別忘了許願呐!”千鶴雙手合什,一邊不忘提醒站在自己背後的少年。
“不會忘的。”
“幸村你摘我帽子做什麼?”千鶴正想回頭,卻被一隻輕柔的手按住後腦,“別動,你頭發上掉了片樹葉。”
“哦,那幫我撿掉。”人群的歡呼聲越來越大,倒計時開始了,千鶴覺得,耳朵都震得快聽不見聲音了,她鬱悶地捂住耳朵,埋下腦袋。
幸村微微低頭,親吻少女的發絲。
銀藍色柔順的發上,落著一片小小的葉子,他拈住,握在掌心,然後,微笑。
那是,槲寄生。。
46 誰是誰的誰
“啊,幸村,本大爺來看你。”新年的第三天,千鶴沒有如約而至,相反是跡部帶著他那個萬年跟班,手捧一大束玫瑰出現在幸村的病房裏。
掩下眼裏的失望表情,幸村露出笑容,“想不到跡部你這麼記掛我呐!”
“啊嗯,今年關東大賽,本大爺一定要打敗你。”順口說了一句,跡部轉頭四處打量,“真是不華麗的病房,連個花瓶也沒有。”
——就算有花瓶,我也不打算插上跡部你送的玫瑰。幸村一臉淡定微笑,看著某大少把玫瑰放在桌上,果然,氣味太濃了,一點都不適合他這個病人。
“北野家裏有事,沒空過來,她拜托本大爺幫你轉到東京醫院。”跡部十分直接地說明來意,“這樣也能早點出來。”
“那,謝謝跡部君了。”幸村微微垂了眼,掩蓋此時複雜的神色。
——是千鶴,拜托跡部的麼?
不過,不管怎麼樣,早點出院才對。幸村抬眼,微笑一如往常,“呐,跡部,這麼說我得欠你個人情。”
“啊嗯,人情那種東西,本大爺……”跡部張口就答,說到一半臨時改成,“……幸村你真是太不華麗了。”
“那是因為跡部君你太華麗了。”看著跡部臉上“知道了吧本大爺就是這麼華麗”的得意神情,幸村失笑。
跡部辦事的效率很高,兩個小時之後,幸村已經身在東京醫院的特別病房,主治醫生姓忍足,據說還是忍足侑士的一個堂伯。
保持著神之子的優雅微笑,幸村送走了每一個出現在他病房裏的人。好吧,立海大網球部長有種獨自一人失陷在冰帝的錯覺。
雖然我實力超群單挑群毆皆不懼但是千鶴你身為我的隊友怎麼可以不在!在沒人的房間裏,昔年第一高手,職業為聖牧師的幸村精市閉著眼,裝模作樣地在胸口劃了個召喚十字。
真的,很想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