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

“部長,我來東京看你,可是我找不到地方了!——by切原”

幸村嘴角抽搐,回複,“你現在在哪裏?周圍有什麼標誌性建築物?”

迷路的海帶回複得飛快,“有一棵很高的樹。”

樹也算建築物?

——幸村反省,覺得這大約該算是自己的失誤,平時教育小孩一定還是太鬆懈了點,“有報亭或者商店之類的嗎?問問別人你在什麼地方。”

這會半天沒了回音,幸村正想打個電話過去,房門被推開了,他應聲回頭,然後,笑意一點一點浮上。

“咳,”少女單手扶著門框,清了清嗓子,“嗯,來看你,今天怎麼樣了?”她目光微微轉向,盯著另一邊的牆壁,臉頰微紅。

啊啊,真難得,真可愛,真……幸村還沒想出第三個形容詞,人已經自發地走了過去,很自然地挽上少女的手臂,很自然地將還有一點點抗拒的她擁在懷裏。

他深深吸了一口少女發際的香氣,很熟悉,很安心。

“喂喂,能不能不要這樣……”千鶴有點耳熱,就著幸村的肩膀想把他往外推,“真是的,昨天才剛剛告白,你也太不矜持了。”

“我都好久沒見到你了。”幸村頗有變身Q版章魚的傾向,“太想念了嘛!”

“明明昨天八點多我才離開吧?”

“那也超過十二小時了。”幸村攬著她的腰,兩人在沙發上並排坐下,“真像做夢一樣呐!”少女的側臉,很美,很想,永遠地看著她。

千鶴挪了挪,避開幸村有些灼熱的目光,“嗯,夢醒了,起床了,吃午餐了。”

“不喜歡嗎?”過了半天,幸村忽然問。

“千鶴不喜歡我這樣抱著你?”少年的語氣有點小小委屈,“明明都答應和我交往了。”

“幸村,身為一部之長,你要學會矜持。”猶豫了一下,千鶴用自己的手覆住幸村的手指,輕輕握住。

“真田明明說,讓我不要鬆懈。”算了,有些事情要慢慢來,比如,她對自己的稱呼,幸村鬆開了手臂,但卻將少女的雙手反攏在掌心。

床頭的手機鈴聲忽然想起,千鶴掙脫他的手,“幸村,去接電話。”

“好吧。”一隻手依然握著千鶴的手,幸村半探過身子去夠手機,心想是那個混蛋不開眼。

“部長!快來救我!”切原在電話那邊慘叫,“有個女人訛詐我!”

“嗯?”幸村臉色一冷,“怎麼回事?你在什麼地方?”

切原聲音裏透著委屈,“我隻是想找個人問問路而已,這個女人就氣勢洶洶過來說我哥惹到她了,還讓我賠錢!部長你給我作證,我根本沒有哥哥!”

“你現在在哪裏?”

切原的手機似乎被搶走了,一個說話很急的女聲,很快地說了一個地名,“那個海帶頭的什麼人,十五分鍾之內帶上至少五千塊過來,否則,我什麼都不保證!”

電話喀地切斷,好像隱約還有切原在大喊“誰是海帶頭了”。

千鶴站了起來,“我過去把切原學弟接過來,中午一起出去吃飯吧,他來看你一次也挺不容易的。”她噗哧一笑,“所以,幸村你別黑著一張臉了,再怎麼裝也不會像真田君的。”

幸村也忍不住笑了,“那我等你。”他捧起少女的手,在她指尖輕吻了一下,滿意地看到對方耳根微紅。

切原覺得今天很冤枉,他明明隻是想看望一下生病的部長而已,而且之前已經問好了柳前輩,從幾路車到幾時下站再走多少步如何拐彎再走多少步,他都一一記在了紙上,而且堅持一直沒有睡覺,本以為萬無一失,結果居然走到了一堵怎麼走也走不到頭的牆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