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應該可以理解,可是原田悅卻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又是一滴眼淚不受控製的落下,“為什麼要躲避呢?”
她好像感覺到委屈般的,聲音都因為哭泣而在顫唞,“因為覺得不可置信嗎?——我居然會喜歡上她?!喜歡我不行嗎?我不值得你喜歡嗎?要這麼抗拒嗎?要這麼長時間都無法接受嗎!?因為喜歡我,所以就可以用那樣尖刻的話語來證明自己不喜歡我,而完全不管我會不會受傷嗎?”
“這樣——也叫做喜歡我嗎?!”
“為什麼,喜歡我就可以這樣對我,喜歡上別人的時候,就能夠那麼溫柔呢!”
在她一大串情緒激烈的甚至語無倫次的話語中,常陸院光隻來得及反駁最後一句,“……我沒有喜歡過別人。”
但原田悅卻一副比他還要了解的模樣,冷眼望著他,那張滿是淚痕的臉上在聽見他說這話的時候,浮現出了一種仿佛冷笑般的神色。
他們的僵持最後以原田悅甩開常陸院光一個人衝回家裏而告終,然而在半路上的時候,她就已經慢慢的恢複了平靜和理智,頓時為自己剛才的失態而糾結了起來。
她有些失魂落魄的打了個電話給常陸院家的司機,告訴了他常陸院光的位置——雖然她不知道後來常陸院光有沒有移動,但她也不想再管了——然後在悶頭衝進自己的房間以後,就把自己埋在被子裏,糾結的快要用被子把自己給活活勒死了。
她說了什麼……她都說了什麼啊……!
好難看,那樣子真的好難看啊!
原田悅簡直沒臉再回想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因為隻是想一想,她都覺得簡直不堪回首。
她一直以來都維持著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模樣,像是今天那樣失控的自己,好難看……
真的好難看。
好難堪。
在那一瞬間,原田悅居然那麼憤怒。
她原本以為自己開解自己,對於春緋小姐已經完全釋然了,她們甚至關係還不錯的不是嗎?
可是剛才她才明白,其實她一直都是介意著的。
隻是裝作不在意,裝作不放在心上,用來維持自己最後的那一點點自尊和驕傲。
因為……要是表露出悲傷的話,那不就顯得太可悲了嗎。
曾經因為嫉妒春緋小姐和須王環少爺,而對她報複的那位大小姐,最後除了一句“嫉妒會讓人變得醜陋”以外,還得到了什麼呢?
顯得那麼難看,那麼可悲。
而常陸院光對她表白的這件事情,對於原田悅來說,就相當於春緋小姐能從她這裏拿走的東西,又多了一樣。
……可是她所擁有的,本來就不多。
但更令她憤怒的是,春緋小姐完全不是故意的,她就隻是出現了,她就隻是站在那裏,所有的東西,都會一窩蜂的朝她湧去,而若是因此感到嫉妒和仇視,反而顯得自己嫉妒的嘴臉格外醜陋。
可是怎麼會不讓人介意呢?
已經夠了已經夠了,不要再讓她失去更多東西了,求求你了。
原田悅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卻不知道自己該向誰禱告這樣的命運。
她在床上躺了很久,其間手機響起來過好幾次,她爬起來看也不看就直接關了機,然後倒在被窩裏,一直想到了深夜。
重新到了上學周的時候,櫻蘭的人們才突然發現一直跟在常陸院雙子身後的那位盡職盡責的小女仆不見了蹤影,甚至連課也沒有來上,直到下課之後常陸院光和常陸院馨衝進了辦公室裏,才得知她請了幾個月長假的事情。
而直到幾個月後,原田悅才再次出現在他們麵前——啊,要說出現在他們麵前這個形容並不準確,因為那時美術樓開辦了一個畫展,介於櫻蘭學生的特殊性質,所以即使是美術部學生的一個校級比賽,前來參觀的卻也有很多非常厲害的大人物。